直至酒席宴罷,燕陽也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顧家其他人故作唉聲歎氣地去了。
老兩口則留下來,繼續跟燕陽攀談,聊些家長裡短之事。
不一會兒,一個侍女咚咚咚地跑進來,帶著哭腔說道:“老爺,太太,小姐一個勁地哭呢,奴才怎麼勸都勸不動!”
老婦聞言,皺著眉,跺著腳,說道:“如此怎處,如此怎處!”
說著,幽怨地瞥一眼燕陽,急匆匆地去了。
顧老漢搖頭歎氣一陣,皺著眉頭說道:“年輕人,一些事情你即使沒看到,起碼也聽到了,你到底是什麼主意”
燕陽仍自有些茫然:“老丈,小姐因何哭泣是否還是因為傷痛那傷勢看上去不太嚴重,又經過了治療,按說不至於令小姐疼痛得哭泣不止呀!”
顧老漢又是一陣搖頭:“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小禎的哭泣,豈是傷痛所引起!她是因為跟陌生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失了名節而哭呢,唉!對女子來說,性命事小,名節事大,而今名節既失,她以後該當如何自處,那脊梁骨恐怕都會被人戳透呀!”
一邊說,一邊唏噓。
燕陽聞言,當即狐疑起來。要說這巫山景秘境之中注重男女之防,那公然脫掉衣裝在湖中嬉戲的幾個少女又是怎麼回事莫非一般人家跟富貴人家在這件事上存在雙重標準不成
見燕陽顧自沉默,顧老漢猶豫片刻,隻好把話挑明:“年輕人,為今之計,老漢我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好委屈你了。小禎既然跟你有了肌膚之親,就斷然再無另尋伴侶之理,你們兩個索性結合了吧。小禎雖則有些小姐脾氣,但是本性善良,人物又出眾,兼且生長於富貴之家,到不得辱沒了你。我意如此,你看怎樣”
“這個——”燕陽一時之間不如如何應答是好。
顧老漢繼續說道:“你的身世我已然了解,無父無母,無牽無掛,不妨入贅於我家,我跟老妻把你當兒子看待,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那兒子也頗為懂事忠厚,必定會把你當作親兄弟般對待。這般事體宜早不宜遲,如果你沒什麼意見,三日後舉辦婚禮,你跟小禎成就夫妻,這麼安排你可滿意”
若是尋常時候,燕陽麵對這脅迫式的婚姻,必定拂袖而去,決然不會接受。可是這是巫山景秘境,一個人為造成的芥子世界,並非現實世界,跟陌生女子成親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一場虛擬的遊戲,完全不必當真。
即便在現實世界,有些時候,婚姻之事也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而已,在這虛擬的芥子世界裡,好好玩一場遊戲又何嘗不可一味一本正經地行事,這秘境之眼就更難找到。
所以,聽罷顧老漢的話語,燕陽稍稍思忖片刻,也就爽快答應了。
顧老漢甚為滿意,一改先前那古板的樣子,起身來到燕陽麵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你是個有作為的人,希望你善待小禎,老漢我會在你上升的道路上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話具有交易的味道,也可以理解為這是顧老漢愛女之婿的體現,愛屋及烏,理所當然,倒是不讓人感到多麼乖謬。
顧老漢心滿意足地離去,燕陽則回到客房休憩。
次日,一乾侍女、小廝見到燕陽,都低眉順眼地喊著姑爺,神情之中透著親切。老婦人見了燕陽,更是眉開眼笑,扯東扯西個不住,當著燕陽的麵便命人為燕陽量體裁衣,將冬夏衣裳添置齊全。
顧老漢則將在外修習武道的兒子召回來,父子二人商量舉辦婚禮、邀請賓客一應事體。顧家兒子看上去頗有教養,並不因為燕陽入贅顧家而有絲毫輕視,言談舉止之中處處體現出尊重。
自古富家多敗兒,顧家公子這樣的表現倒讓燕陽很是刮目相看。
顧家人忙活婚禮的事情,燕陽反倒做了甩手掌櫃,鎮日東遊西逛。由於婚禮在即,小禎也就拋卻了男女之防,得空便跟燕陽相伴,享受卿卿我我的戀愛時光,展現女人那無儘的體貼、溫柔。
若是在現實世界,像小禎這樣的女子絕對是個賢良的妻子。隻是在這芥子世界,一切物事都具有虛幻色彩,令人真真假假無從分辨。
三日時光倏忽而過,成親之日匆匆來臨。
顧家果然是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家,前來賀喜的賓客擠擠挨挨,一撥緊接著一撥,弄得顧氏父子應接不暇。一眾賓客見到並排而立、玉樹臨風、風姿綽約的燕陽和小禎,紛紛說些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之類的喜慶話,把現場的氣氛烘托得喜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