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那令人難解的鴟鳥說起。
一些武道大能的神魂之中,確有存在異物的可能。譬如燕陽,在開辟識海之前就收取了一些天地至寶,開辟識海之後所容納的異物就更多了,甚至連條龍霸天都寄生在了那裡,現在形成了小乾坤,所能容納的物事就更多了。
虎西橋作為巔峰武者中的一個異數,自然有他人不及之處,神魂之中寄生著鴟鳥這樣的異物不值得大驚小怪。
然而吊詭的是,從一些跡象看,那些鴟鳥似乎不完全受虎西橋神魂的控製,不然的話也不會啄食他的殘魂。燕陽由此判斷,虎西橋跟鴟鳥之間並非寄生關係而是共生關係,那些鴟鳥可能另有他人操控。
再說回虎西橋的神魂。
本應抱團取暖、療愈的殘魂,卻偏偏裂解成一個個碎片,這是極不正常的情況。好死不如賴活著,虎西橋雖則沮喪至極,卻也不會自戕,不會將自己的殘魂摧殘得不成樣子,其間必定有另外的力量起作用,或者是有人對虎西橋進行遠程控製,或者是有人在虎西橋的神魂之中預埋了自戕機製,目的就是防止虎西橋所掌握的那些邪門功夫外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暗中操控虎西橋的人必定是個極難對付的家夥。那個家夥無論是隱藏在萬山界還是身處萬山界之外,對燕陽來說都頗為棘手。
現在的問題,是儘量保護乃至複原虎西橋的殘魂,保障其中的關鍵訊息不丟失。
想到這裡,燕陽調動更多的再生樹和無雙神蓮的滋養、修複力量,將虎西橋的殘魂完整地包裹起來,並且暫時終止了自己的搜魂舉動。
剛剛按下這邊的葫蘆,沒想到另外一邊又起了瓢——那些被他施加了神魂控製、安分了不久的鴟鳥,此刻重新躁動起來,跟它們親密玩耍的玻特等人紛紛被啄傷,一些鴟鳥甚至再次衝到虎西橋的殘魂處作勢啄食。
燕陽故技重施,再次打出流光將它們控製住。
孰料頓飯工夫過後,那些鴟鳥又躁動起來,而且躁動的幅度比上一次更大。
短暫思忖過後,燕陽認定這些鴟鳥受到了外力的控製,而那連他都無法察覺和感知的外力甚為詭異,能夠在頓飯時間內衝散他對鴟鳥所施加的神魂控製。
麵對此情此景,燕陽不太情願地將無垢菊調動起來,施展噬天功法,打算將這些無法控製的鴟鳥吞噬掉。
這些鴟鳥體型獨特,具有一定的戰鬥力,燕陽原本打算留著它們,好讓它們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同時給自己的小乾坤營造些鳥鳴山更幽的詩意境界。既然它們為不明來源的外力所操控,那就留不得了。
鴟鳥們的嗅覺極其靈敏,當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被吞噬的時候,一個個發出吱吱的鳴叫,似乎是在抗議,又似乎是向在遠端操控它們的主人求救。
然而,對它們來說,無垢菊和噬天功法都是冷酷無情的,無論它們怎生鳴叫,無垢菊和噬天功法都不會理會。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隻隻形態鮮明的鴟鳥漸漸虛化,最終變為一個個虛影。
當那虛影消失的時候,噬天功法方才停止運轉。
袖珍玻特說道:“主人,你把那些鴟鳥都滅殺了”
燕陽冷臉回應道:“那些東西不識時務,來到這裡還敢胡亂鬨騰,我沒把它們燉了吃肉就不錯了!”
玻特當即點頭讚同:“那是那是!那些鬼東西,完全不懂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主人就該把它們燉肉吃。要是它們聽話,這個乾坤世界裡成天價有小鳥飛來飛去的,倒也不錯,可惜了,嗯!”
燕陽稍稍沉吟,問道:“哎,你告訴我,霸天和翼彩最近相處得如何有沒有什麼親親密密的動作”
“你這就是明知故問!”玻特白燕陽一眼,“我們這些人,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現在突然問這個,是不是要強調一下你作為主人的身份”
燕陽在玻特頭頂上敲個暴栗子,說道:“多嘴多舌!我是主人不假,可是總歸還知道尊重你們的**,能不窺探的就不窺探,不像你,總是偷偷摸摸地盯人家的梢!”
玻特摸著腦袋,嘟嘴說道:“我盯人家的梢,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還說不窺探呢,哼!”
燕陽斥道:“盯梢這種不光彩的行為,我當然要窺探窺探,難道你去聽人家的牆角我都放任不管你先前整天騎在霸天頭上玩耍,霸天待你不薄,你反過來盯人家的梢算怎麼回事”
玻特不悅道:“那是它重色輕友,一見到翼彩,就把我這個玩伴撇在腦後,我就是想看看它們兩個能有個什麼結果!”
說罷,不再理睬燕陽,氣哼哼地轉身走開。
燕陽咧開嘴笑笑,從小乾坤裡返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