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過程中,他不時看一眼昏睡中的侖飄飄。
作為一個青春少女,她的睡姿具有一定的誘惑性。尤其是,她是被流光擊中被動躺下的,身體姿態未經調整,帶著野性,因此更具誘惑性,那被衣裝緊裹著的凹凸有致的線條活靈活現地展現著她的活力。
若是像燕陽這個歲數的其他年輕人見到這一幕,必定血脈賁張,看得挪不開眼。而燕陽看她,卻不是看那誘人的姿態,而是查探她的狀況。用流光擊昏她,不是為了傷害她,而是為了防止她搗亂。給侖罕療傷的緊要關頭,哪怕出現一絲擾動,都可能前功儘棄。
在持續療傷的過程中,他不僅看到了侖罕身體上的變化,而且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
他的變化,體現在神魂上。
近段時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遇到了境界提升的巨大瓶頸,並且這一瓶頸的厚度是前所未有的,他數次嘗試強行衝擊,均無任何實質性效果。他因此判斷,自己想要晉升天地一體境,除非遇到一個特殊的機緣,而那個特殊機緣應該很難遇到,或許一輩子都碰不上。
然而,在給侖罕療傷的過程中,他驚喜地發現,那個看似牢不可破的瓶頸出現了鬆動的跡象,晉升的氣機隱然顯露。
一開始他很是納悶。武道之路,自古至今走過了許多人,無論是前人的經驗還是自己的感受,都清清楚楚地表明,境界晉升的唯一途徑是吸收足夠的能量,用那些逐漸累積的能量來衝破瓶頸。
因此之故,但凡追求武道巔峰之人,無不千方百計尋求能量、吸收能量,一些人為了尋找蘊含巨大能量的特異修煉資源,甚至甘冒風險,或者去人跡罕至之處尋覓,或者虎口奪食,由此喪命者不在少數。
迄今為止,他一直遵循這一理念,儘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獲取資源、吸收能量的機會,他如今的成就也基本上得益於這些成就和機會。
然而現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卻在顛覆這一理念,這讓他無法理解。
他現在給侖罕療傷,是純粹的能量輸出,卻引發了晉升瓶頸鬆動,這跟前人的經驗和他自己既往的體會相互矛盾。
莫非境界達到一定高度之後,晉升機理也會產生變化?
他這樣問自己,卻不能自問自答。
這樣的變化,讓他聯想到了此前遇到的那些違反常理的功法,譬如借力打力,譬如平落差極。這些表麵看來違反常理的功法,實則是對常理的極致運用,並沒有打破常理。
反其道而用之,誰又能說不可以呢?
他曾經設想以此創建一種虛己功,現在看來完全有可能。參悟了以前掌握的那些看似違反常理的功法,再結合此次晉升中的感悟,創建虛己功的條件已然悉數具備。
這樣的明悟,使他頓時參透了更多的事情。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明悟,導致他的神魂產生強烈震顫,那覆蓋著飛升境的厚重瓶頸瞬間崩解。
這一刻,他的肉身和神魂都發出巨大嗡鳴。
在嗡鳴之中,他瞬間喪失了知覺。
迷迷糊糊地,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裡的所有物事都比尋常世界裡的大了許多,便是一隻貓都像老虎那樣大。可以想見,如果有一頭長頸鹿站在麵前,那就可能給人以頂天立地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