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處於晉身大陀仙的關鍵時刻,境界提升的氣機已然隱現,不出意外的話,十天之內他就能成功進階。
當晉升氣機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充滿了歡喜,因對付雲霄宗出師不利而產生的鬱悶一掃而光。隻要自己順利進階,那麼一切都有可能,屆時雲霄宗在他麵前就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螻蟻。
捏死那個名叫燕陽的雲霄宗宗主可以說易如反掌。
所以,在晉升氣機出現之後,他心無旁騖,一門心思地引導體內的氣勁,向境界瓶頸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正因如此,他對隱身出現在身邊的燕陽毫無察覺。
若非如此,當身邊冒出陌生氣息的時候,他或許能夠感應到,畢竟他是一個巔峰陀仙境武者,距離大陀仙隻有一步之遙。
當承受了神魂和肉身的雙重攻擊之後,他下意識地按動了預設的保命機關,讓自己沉入了隱蔽的地下室,避開了後續攻擊,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
然而,那個級數的攻擊著實令他痛苦難當。
他的神魂似乎被一擊重錘猛烈砸中,每一處都針紮似的,火辣辣地疼,那痛苦的滋味實在難以用言語加以形容。他的肉身,五臟六腑就像沸騰的開水般在肚腹內翻騰不已,筋脈也都紛紛錯位,氣息運行完全不暢,每呼吸一次都要耗費不小的氣力。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慘狀。
尤其令他痛苦的是,這樣的重擊已經徹底傷害了他的武道根基,甭說晉升大陀仙了,就連刻下的修為都可能持續退化至小小的羅仙,至於今後還能不能繼續修行,隻能看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滿腔的雄心壯誌,上萬年的深厚積澱,被這一擊徹底毀了,通通化成了泡影。
五內俱焚,萬念俱灰。此時此刻,任何極端的負麵形容加在他身上都不過分。
他不知道痛擊他的人是誰,卻隱隱猜到跟雲霄宗有關。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與雲霄宗作對是大錯特錯。
然而,已經無法後悔了。
密室之中,他隻能發出痛苦的悲鳴。
這個密室隻有他自己知道,況且他剛剛開始閉關,宗門裡的人不可能無故前來,他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曉。
悲從中來,卻隻能徒歎奈何。
次日,當明亮的陽光普照大地,闊刀門門人開始三三兩兩地四處活動。他們照麵之後的第一句話往往是:“喂,夥計,聽到宗主進階的動靜沒有?”
看來,他們已然料定姚啟聖不日晉升大陀仙。
那些被燕陽收為魂奴的陀仙們卻一個個憂心忡忡,悄悄地聚在一起議論。
倘若姚啟聖真的晉身大陀仙,那麼雲霄宗勢必灰飛煙滅,燕陽也逃不脫被擊殺的命運,屆時他們怎處?
愁帽子坎在頭上,他們必須考慮如何摘下來。
其中有人說道:“我說,夥計,晉升大陀仙風險極大,在晉升過程中隕落的人很多,說不定姚啟聖也會因此隕落,咱們著這個急乾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唄,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想彆的辦法也不遲!”
另有人說道:“凡事總得瞻前顧後,不然怎能成得大事?姚啟聖因故隕落,那固然好,萬一他沒隕落,那咱們總不能臨時抱佛腳吧?真到了那個時候,什麼都晚了!”
再有一人說道:“我說,實在不行,咱們去閉關室外觀望觀望,看看裡邊的情形究竟如何,而後再做定奪,你們認為如何?”
眾人聞言,尋思尋思,說道:“嗯,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姚啟聖若是順利晉升,閉關室內外的氣流必定跟平時有所不同,咱們可以據此判斷他的狀況。”
於是,一行人紛紛起身,往閉關室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