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盤屐將心一橫,說道:“燕宗主,我盤陀宗有不少修煉資源,可以無償給雲霄宗提供一些,你看怎樣?謂予不信,盤某可以將隨身攜帶的這些修煉資源留給你,當作信物。”
燕陽搖搖頭:“盤宗主,您莫非真的以為我雲霄宗窮得揭不開鍋,要靠乞討度日?”
盤屐聞言一怔,隨即試探著說道:“那麼,燕宗主的意思是——”
燕陽眨巴眨巴眼,說道:“我記得盤宗主適才說過什麼有為青年之類的話,想必盤宗主自己也不會忘得這麼快。您看,在您眼裡我是個有為青年,可是這有為青年不過是陀仙境,如果想進階大陀仙,是不是需要些大陀仙的功法?是真扶持還是假扶持,那就看您如何選擇了,晚輩能說什麼?總不能強逼著您將那些大陀仙的功法傳授給我吧?”
啊?這個小子胃口可真不小,索要的補償居然是這個!你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還說不是強逼,那一定是把老子當成傻子了!
盤屐心中吐槽得厲害。
轉念一想,這小子索要大陀仙功法,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畢竟,身為一宗之主,肯定要心心念念地打算進階大陀仙,以保宗門平安。而他自己已然是老牌大陀仙,不怕這個小子成為對手,送這個小子一些大陀仙功法也沒什麼大不了。
稍稍糾結一陣,盤屐爽利回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送給你一些大陀仙的功法,希望你儘快參悟,修為更上一層樓!”
說罷,向燕陽打過一個神念團。
燕陽欣喜地接收下來,粗略查探一番,確認這是大陀仙功法無疑,方才眉開眼笑地道謝:“多謝盤宗主!從今往後,咱們也算有半師之誼了,希望您多多光臨雲霄宗,對晚輩隨時加以指點!”
盤屐心道:算了吧,你這雲霄宗老子可不敢再來了。來一回被薅一回羊毛,老子那一身厚厚的羊毛遲早會被你薅光,還是不犯賤為好!
唉,這一趟來得忒虧!
燕陽繼續跟盤屐有一搭無一搭地交談著,約莫半個時辰過後,卻見希古走了出來。
“大師,是不是有甚收獲?”燕陽盯著希古問道。
希古板著麵孔點點頭:“嗯,有些收獲吧。你小子那番話給了我一些啟發,讓我重新思考了一番相關的事情,有了不少新的感悟。”
燕陽笑道:“像大師這樣的修為,一旦有甚新的感悟,那就注定是了不起的感悟。”
希古沒有接燕陽的話茬,而是問道:“你對無痕那個老家夥,施展的也是這套功夫?”
燕陽搖搖頭:“對症下藥,晚輩懂得這個道理。對所有的人用同樣的藥,那就太低級了。”
盤屐接話道:“大師,燕宗主這話著實不虛,就在你沉思的這一會兒,他就給我下了大藥,弄得我不得不傳授了些功法給他。”
“嗯,咱們兩個老家夥,這一趟確實來得魯莽!”希古回應道,“不過,我倒是受了些啟發、得了些好處,你卻是乾賠,哈哈!”
笑聲未了,卻見燕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他磕起頭來。
希古愣怔道:“小子,你這是乾什麼?”
燕陽一邊磕頭一邊回應:“弟子拜見師尊!”
什麼弟子,哪裡來的師尊?
希古看看燕陽,又看看盤屐,仍未明白怎麼回事。
盤屐笑道:“大師,你剛才說我是乾賠,現在就看你能賠什麼了!”
希古趕緊將燕陽攙起來,直眉瞪眼地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雁過拔毛的本事?我可沒有收你為弟子的打算!”
燕陽笑道:“師尊,弟子頭都磕了,您剛才也坦然接受了,怎麼還這麼嘴硬、不承認既成事實?”
“這個既成事實麼,是你一個人造成的,老夫於猝不及防之中來不及反應,這並非雙方你情我願的事體,莫非你要將師尊的罪名——,啊,不,名稱,強加在老夫頭上?”希古仍自不願接納燕陽所謂的既成事實。
盤屐笑道:“大師,被這小子纏上,你恐怕難以輕易脫身了呀!人家既然磕了頭,今後就可以對外堂而皇之地宣稱你為師尊,屆時你怎生處置?否認當不了什麼的。”
“啊,這個——”希古聞言躊躇。
燕陽接著說道:“盤宗主說的句句是實情,師尊還是認了吧。您仔細想想,晚輩比您先前所收的弟子哪一個更差?到不得辱沒了您的聲名!”
希古躊躇半晌,終於咬牙說道:“也罷!這個倒黴既然是老夫自找的,那老夫就爽利認了,反正倒黴的也不止我一個,無痕那個老家夥倒黴在先,我不過是步了他的後塵而已。”
“這就對了嘛,這說明弟子先前說的那些話管用了,您參悟得透徹!”燕陽由不得眉開眼笑起來。
“不過,”希古皺著眉頭說道,“你頂多算我的記名弟子,我不會教你如何煉丹的。那些教弟子煉丹的事情,幾千年前我就已經不做了。”
燕陽笑道:“這沒什麼,弟子原也沒指望您手把手地教。都是成年人了,那麼教很沒意思!”
“嗯,你明白就好!”希古聞言,心情輕鬆了許多。
“但是,記名弟子也是弟子,您總不能空掛個師尊的名,其他什麼都不管!”燕陽又道。
希古聽了這話,放鬆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起來,瞪著眼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想讓我像無痕那個老家夥一樣,送你一件仙器,再給你派幾個人來?”
“那樣最好,不過弟子以為您沒有無痕師尊那樣的果決和能耐,不會那麼要求您。”燕陽笑道,“您都看到了,弟子適才所煉製的丹藥成色雖好,效能卻不怎麼高。弟子的意思是,您能否傳授弟子幾個效能很高的丹方,讓弟子試著煉煉?”
嗯?
這樣的要求,在希古看來簡直比往雲霄宗派幾個丹師還過分。那些丹方,尤其是像他這樣的大師所掌握的丹方,都是丹神山的不傳之秘,不可能輕易外傳。
他剛剛舒展開的眉頭是以不由自主地重新皺了起來。
未待燕陽開口,盤屐說道:“大師,你向來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今天怎麼如此反常?新收下一個弟子,不教人煉丹也就罷了,怎麼連個丹方都不舍得傳給人家?無痕那個老家夥如果知道你這樣,恐怕連棋都不願跟你下了。”
他自己吃了虧,內心有些不甘,非要拉著希古墊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