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生笑道:“壯哉,壯哉!燕宗主既有此番壯懷,那我就為你提供一篇大綸音訣,看你究竟能否修煉得成!”
“怎麼,你一上來就說這話,莫非這大綸音訣極難修煉?”燕陽直眉瞪眼問道。
“的確極難修煉,成功的可能性極低!”獨孤生說道,“蓋因這個法訣本身便頗為佶屈聱牙,難以理解,並且真正用於修煉的時候,修習者必須能夠舉一反三,不可刻板地照著法訣所指引的路子走,否則便會走進死胡同。根據古籍記載,這個法訣自從創立以來,雖修煉者眾,卻無一成功,我是以不太讚同你修煉這樣的功法,省得徒勞無功。”
燕陽笑道:“兄台還是不怎麼了解我。我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偏偏喜歡鑽研這樣的東西。至於徒勞無功,我在這裡閉關,又沒其他事可做,不正好可以拿它來參詳?”
獨孤生見燕陽執意如此,於是向他打來一個神念團,將大綸音訣功法相授。
燕陽謝過獨孤生,將他收進小乾坤,顧自開始參悟這一法訣。
這是封鎖一方天地的功法,法訣之中有一個基本的封鎖框架。這個框架可大可小,完全可以由操控者把握。框架中有一萬多個節點,修習者隻消將封鎖法則順利灌注進這些節點,就算大功告成,臨敵之際將這灌滿了法則之力的封鎖框架搬出來,根據實際情況隨意放大,便可達到封鎖一個區域的效果。
修煉的難點,誠如獨孤生所說,一是準確理解法訣的本意,而是順利向眾多節點灌注法則之力。
粗粗翻閱一遍法則原文,燕陽發現其中確實存在許多難以理解之處,一是一些詞彙在理解上存在諸多歧義,二是有的詞彙極其生僻、晦澀,壓根就猜不出它是什麼意思。
不過,當看到其中的一個詞彙阿魯其姆的時候,燕陽突然來了靈感,蓋因金剛伏魔咒中也有這個詞,兩個詞拚寫完全一致。他想,既然如此,何不引用金剛伏魔咒的進化形態伏魔天音來譯解呢?
於是,他急忙將伏魔天音的音文調取出來,讓它幫著譯讀大綸音訣。
正自忙活,驀然聽到小乾坤裡傳來顧晚晴的召喚。
顧晚晴是個極其懂事的女人,一般情況下不會打擾他,但凡打擾他那就必定有甚重要的事情。
燕陽不敢怠慢,急匆匆地進入自己的家,剛想詢問顧晚晴為什麼叫他,卻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原來是侖飄飄誕下了一個麟兒。
侖飄飄懷孕已久,如果在三千世界,這個孩兒早就生下來了,許是由於仙界法則特殊所致,這個孩兒在侖飄飄的肚子裡待了一年半方才出生。
滿心歡喜地給新生兒喂奶的侖飄飄,一看到燕陽,就把嬰兒遞給他,笑道:“喏,又是一個帶把的!”
先前夫妻之間開玩笑,燕陽曾經說道,他已經有三個兒子,這一個最好是女兒,也好實現他兒女雙全的夢想。
燕陽接過嬰兒,盯著他那可愛的憨模樣,笑道:“帶把的更好,又是一個將門虎子!”
顧晚晴笑道:“虎子自然是虎子,不過你那兒女雙全的夢算是破碎了!”
燕陽瞪眼說道:“破碎什麼?難道你們生完一個就都不生了?下一個說不定是女兒呢,嗯!”
顧晚晴說道:“哎,當家的,我聽說外頭那個叫怪陌的對你很癡情,你不如乾脆娶了她,讓她給你生個女兒,豈不是圓了你的女兒夢?”
燕陽聞言,知道顧晚晴這些話都帶著鉤,不能順著接,於是說道:“我早說過,那個女人隻是雲霄宗的一個門人,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你們還是休提這件事了吧!”
顧晚晴表情玩味地笑笑,沒再說話。
妲無忌笑道:“你們儘說這些無關的事,渾把正事忘了。這個孩兒,該起個名字了吧?”
侖飄飄笑道:“這事不勞夫君操心,我早就起好了,叫蟄羅!”
燕陽說道:“蟄羅就蟄羅吧,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叫什麼都行!”
跟新生的蟄羅親近一會兒,燕陽將他遞還給侖飄飄,回頭繼續乾自己的事。
看到新生兒蟄羅,他不由想起留在三千世界的弘陽以及華奢。他在仙界打拚,情況尚可,隻是不知道他們母子現在怎樣。
由弘陽母子,他又想起自己的娘親娭夷和父皇伏乞思盤,深感自己的不孝,由不得發出一聲長歎。
一個喜事引出不少心事,其中的思念和無奈令人頗為悵然無語。
思緒翻騰一陣之後,他方才將精力集中於對大綸音訣的參悟之中。
伏魔天音對大綸音訣的譯讀有了些結果,絕大多數晦澀難懂的詞都被伏魔天音注明了意思。僅剩的那幾個無法理解的詞彙,燕陽也通過對法訣的反複閱讀,大致猜出了它們的意思。
如此一來,整個大綸音訣基本上被他讀通了。
這個門檻很不容易跨越,既然跨過去了,那就等於取得了初步勝利。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通過向框架節點中灌注法則,對他識讀的準確性進行驗證。
向第一個節點灌注法則之力,他就發現了異常。
他所灌注的是經過始祖花煉化的始祖法則,這種法則比本初的始祖法則更強悍也更綿柔,按說理當順利灌注進這個節點中的數十個管道分支。
然而,當那些法則行進到各個管道的三分之二處的時候,便停止不動了,無論如何催動都無法推進分毫。
這等奇異的現象,令燕陽很是不解。
他以為這可能是自己對法訣的理解出現謬誤所致,可是重新梳理一遍法訣之後,他確認並不存在這樣的謬誤。
於是,他再次催動力量,試圖將那些法則之力推到管道的儘頭,卻始終無果。
根據法訣指引,隻有將每個管道都灌滿,節點才能發揮作用。哪怕是一個節點中的一個管道留有空隙,這個節點也會沉睡,不可能發揮任何作用。
而隻要有一個節點沉睡,封鎖陣便布設不起來。
一個漏風的封鎖陣,確實起不到任何封鎖的作用,尤其是針對超級大能的時候。
一個封鎖陣如果存在蟲洞,那還可以設法彌補,而如果漏風,那就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
這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