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海雲受傷這樁心事,燕陽心情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要乾什麼,他頗為躊躇:是去妖姬嶺打探清楚饒禹在人神山混事之由,是去鳳凰嶺問問鳳皇為什麼對妖姬嶺的事放任不管,還是徑自去人神山摸摸情況?
思忖再三,他決定先去妖姬嶺。
他現在的瞬移距離已經恢複到上萬裡,妖姬嶺轉瞬即至。
隱身靠近妖姬嶺,他意外地發現竟有十多個武者懸停在妖姬嶺上空。
懷著納罕,悄然接近那些武者,聽到了他們的如下議論:
“兄弟,人皇派咱們到這裡來,名義上是探查老蔡失蹤的緣由,實際上應該有不能言說的深意吧?”
“哥哥,你這番猜測倒也不算沒來由,誰讓妖姬嶺無緣無故地跟毛莫仙產生了瓜葛呢?那毛莫仙是前任人皇,現任人皇似乎跟他苦大仇深,妖姬嶺既然與毛莫仙有瓜葛,在現任人皇手下又焉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兄弟,看來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說破不等於心裡沒數。你看,那從妖姬嶺被征調到人神山的饒禹和他的三個女婿,即便尋日謹小慎微,連口大氣都不敢喘,連個響屁都不敢放,不還是經常受人欺負?你這個家夥,平日就沒少欺負人家吧?”
“哥哥,這不叫欺負,這叫破鼓亂捶!咱們平日待在人神山,沒多少事情可乾,無聊得很,那饒禹又是個好欺負的主兒,我欺負欺負他,也是給自己找點事乾、排遣排遣寂寞。哥哥,你倒是宅心仁厚,到了關鍵的時候不是也踩過人家?”
“唉,那都是無奈之舉,提它作甚!看到饒禹過得恁般憋屈,老哥我有時候著實有些不忍。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大概就是惻隱之心吧。”
“哥哥,要我說,你就是個濫好人!那饒禹在人皇手底下,一輩子都甭想翻身,你可憐他則甚?可憐不可憐的,他還不是照樣憋屈?要是人皇知道你這些心思,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燕陽聽著這些議論,心裡不由為饒禹感到歎惋,然而刻下有正事要辦,他不敢在這裡多加停留,想看看老祖和饒氏姐妹現在怎麼樣,於是疾速掠向老祖的居所。到了那裡,卻見門戶大開,老祖正在室內與三個人神山武者對談。那三個武者坐在上首,老祖坐在下首。
卻聽三個武者之中那個首領模樣的黑臉大漢說道:“姬英,老蔡在這裡無緣無故地失蹤,你妖姬嶺無論如何都甩不脫乾係,說什麼都沒用。你說妖姬嶺發生了靈異事件,這種騙人的鬼話誰會相信呢?”
姬英皺著眉頭回應道:“大人,老蔡失蹤,乃是另外一位大人親眼所見,並非我姬英胡亂編造。如果不是發生了靈異事件,那就更無法解釋了。”
黑臉大漢嗬嗬笑道:“姬英,你一口咬定這裡發生了靈異事件,我卻完全不信。那靈異事件,發生了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我且問你,你們這裡發生過第二次靈異事件沒有?”
姬英被黑臉大漢問得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隱身偷聽的燕陽聽黑臉大漢這麼說,當即打起自己的主意,待得黑臉大漢話音落地,立時將距離黑臉大漢稍遠的那個武者擊傷,扔進小乾坤煉化,而後老神在在地繼續觀望局勢。
黑臉大漢說完話,得意地掃視兩個同僚,倏然發現其中一個同僚沒了蹤跡,登時一愣。
一個大陀仙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眼皮底下,這件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不單是他,連姬英和他的另外一個同僚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強自鎮定鎮定,黑臉大漢又道:“姬英,這是不是你鬼弄出來的把戲,要證實我所說的第二次靈異事件?”
姬英愁眉苦臉地回應道:“大人,您都看到了,我坐在這裡一動都沒動,能鬼弄什麼把戲?大人修為深湛,我要是鬼弄什麼把戲,豈能瞞得過您的慧眼?”
黑臉大漢認真思忖一番,說道:“嗯,諒你也不敢!不過,這第二次靈異事件發生得恁是時候,我不得不懷疑是你做的手腳。我倒想看看,這裡究竟會不會發生第三次靈異事件!”
孰料,話音剛落,他那第二個同僚又瞬間消失了。
一語成讖,嚇得他渾身打哆嗦,雖則表麵上故作鎮定,那抖動的肢體卻暴露了他的恐懼。
這個地方太過詭異,絕對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懷著莫大的恐懼,黑臉大漢徑自起身,連招呼都不打,急匆匆走出去,迅疾起飛,與一乾同僚會合。
姬英明著綴在他身後,燕陽則暗地裡綴在他身後。
同僚們見到黑臉大漢,紛紛看著他,其中有人問道:“頭領,事體如何?你一個人過來,他們二人去了哪裡?”
黑臉大漢麵無表情地回應道:“適才接連兩次發生靈異事件,他們兩個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啊?”眾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驚叫。
如果真的發生了靈異事件,這個地方就絕對不能待了,趕緊撤離方是上策。
那個尋常欺負饒禹的家夥說道:“頭領不會是被騙了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如何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靈異事件?我無論如何都不信!”
說罷,這個家夥笑嘻嘻地掃視同僚,頗有顧盼自雄的味道。
眾人被他這話說得對靈異事件將信將疑起來,一個個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黑臉大漢。
孰料,轉眼之間,適才說話的那個家夥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又是一語成讖!
黑臉大漢心頭一緊,對眾人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撤!”
眾人這才曉得厲害,爭先恐後地飛離。
來妖姬嶺的人都是大陀仙,一個個驟然消失,隻能用靈異事件來解釋,而不可能是被人偷襲。大陀仙乃巔峰武者,絕無被人偷襲而自身以及周圍的人不能察覺的可能。
姬英見狀,心情很是複雜,隻好顧自長歎。
燕陽則悄悄綴著這些人神山武者,待得他們飛出萬裡之遙,又施展手段將他們打成重傷,隻有對饒禹懷有惻隱之心的那個武者完好無損。
接下來,他來到一個僻靜的所在,進入小乾坤,看到那個時常欺負饒禹的武者,問道:“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那武者用詫異的目光盯著燕陽,反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膽敢對人神山武者下手?”
燕陽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對麵,冷臉說道:“怎麼,人神山了不起麼?老子要對付的就是人神山,時鑒那個該死的家夥遲早會死在我手裡,你不過是比他早走一步而已,有什麼稀奇?”
武者仍然嘴硬:“人神山恁般強大,不是你能對付的,我勸你千萬彆不自量力!”
“哼!”燕陽鼻腔裡冷哼一聲,“你所謂的強大,是你認為的強大,在我眼裡狗屁不是。我輕而易舉地將你拿下,這不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