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瞥一眼燕陽,說道:“你或許不清楚,在仙界,藥王山乃是僅次於人神山的存在,誰都不敢得罪它,也得罪不起它。”
“這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那藥王山實際上由人神山掌控,唯人神山馬首是瞻,便是龍鳳兩族都有求於它,蓋因龍鳳兩族用於煉製丹藥的一些特殊藥物都被藥王山壟斷著,得罪了藥王山,他們便斷了那些藥物的來源,這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您的意思是,鳳皇之所以準許時鑒對妖姬嶺動手,就是為了保證自己的進藥渠道不被掐斷?”燕陽問道。
“確實如此!”老祖回應道,“這是龍鳳兩族最大的軟肋,為了族群的生存和發展,他們有時候不得不忍氣吞聲。”
嗯,聽到這裡,燕陽總算徹底弄明白了與妖姬嶺相關的事情,同時開始意識到藥王山的重要性。他來到仙界,跟器神山、丹神山的人都打過交道,唯獨沒有跟藥王山的人打過交道,如果硬要說打過交道,無非是他殺了藥王山的首席藥師胡番。
這樣的惡交道,不打也罷。
至於他先前所懷疑的鳳皇與人皇時鑒暗中勾結,看來不太可能存在,鳳皇隻是受了人皇的要挾而已。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要想使這件事更加簡單,他就必須有所作為,去一趟藥王山,將那些被壟斷的藥物移植出來,栽到他的小乾坤裡。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去跟龍皇和鳳皇談判,讓他們不再受時鑒的要挾。
藥王山距離人神山不遠,並且那裡壁壘重重,任何風吹草動都能驚動人神山。所以,他在藥王山的行動必須慎之又慎。
離開妖姬嶺之際,燕陽看到老祖臉上仍是憂慮重重。
他理解老祖的憂慮,因為妖姬嶺的事情並未了結,雖然他救出了裡歐,但是饒禹、安德、安烈仍在人神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戕害。並且,人神山可能還會以各種借口找妖姬嶺的麻煩,而一些麻煩則是妖姬嶺所無法承受的。
要徹底了結妖姬嶺的麻煩,就必須滅殺時鑒。惟其如此,這個死結才能解開。
從老祖那裡,燕陽了解到,藥王山山主名叫林枅,是時鑒的親信。
一路潛行,來到藥王山左近的一個市鎮,尋一個人流量較大的飯館打尖,順便探聽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個飯館的檔次不低,進來吃飯的都是衣著光鮮、氣象端嚴的人。
燕陽故意多點了些飯菜,顯得自己有錢不怕浪費,開始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他的鄰桌是兩個中年武者,談論些武林中的事情。
“老哥,聽說沒有,近來人神山一些直屬宗門發生了靈異事件,上百個武者失蹤,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其中一個白衣武者說道。
對麵的黑衣武者回應道:“兄弟,這沒什麼,既然是靈異事件,那就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
一邊說,一邊大口吃肉,似乎對這些八卦消息不甚在意。
白衣武者卻道:“老哥,你不知道,咱們仙界都是神仙,哪裡來的靈異事件?要我說,這事非常蹊蹺!”
黑衣武者顧自大口吃肉,忙裡偷閒說道:“蹊蹺什麼?弄出靈異事件的又不是神仙,都是那些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的小鬼,沒什麼不正常,嗯!”
白衣武者奪下黑衣武者手裡的肉,說道:“老哥,你可彆拿這事不當回事,人家人神山已經把它當成大事了!並且,據那裡的人透露出來的消息,人神山懷疑這是龍鳳兩族搗的鬼,正盤算如何在藥材供應上刁難他們呢!”
黑衣武者這才有些認真,奪回自己的肉,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嗯,這也沒什麼不對。在仙界,人神山是老大,藥王山就是老二,它想斷誰的供,誰就會難受。如果那靈異事件真是龍鳳兩族搗的鬼,藥王山刁難他們也沒什麼不對。”
白衣武者說道:“老哥這話誠然有一定道理,可那事如果不是龍鳳兩族乾的,藥王山斷供,豈不是冤枉了人家?”
黑衣武者將一口肉咽下,說道:“冤枉不冤枉的,其實沒什麼大不了。龍鳳兩族能耐再大,還敢找藥王山說理不成?藥王山不出手便罷,一出手保準打他們個有來無回,嗯!”
兩個武者一邊吃飯一邊談論,完全不顧及旁邊有人聽到。
燕陽見二人談興甚濃,於是插話道:“二位,你們這麼公開談論靈異事件,就不怕招來邪祟,弄得這裡乃至藥王山雞飛狗跳?”
二人聞言,扭頭打量打量燕陽。
那白衣武者說道:“小兄弟,你是個白人,哪裡懂得我們仙人的能耐!明告訴你,邪祟要是敢來,你老哥我必定將它打得屁滾尿流,哼!”
燕陽那巨陀仙的氣息毫不外露,看上去跟沒有修煉過武功的白人無異,是以兩個武者認為他是白人。聽白衣武者這麼說,燕陽玩心倏起,有意捉弄捉弄他們,於是驀然將小乾坤裡的修羅釋放出來。
兩個武者突然看到自己麵前有個修羅扭著古怪的身子跳舞,各自嚇得怪叫一聲,拔腿便逃,怎奈兩條腿卻不聽使喚,一個勁兒地原地打哆嗦。
燕陽將修羅收起來,故作懵懂地問道:“二位,你們為何這個樣子?莫非瞧見了不該瞧見的稀奇東西?”
白衣武者擺擺手,打著哆嗦說道:“不可說,不可說!小兄弟,邪祟這種東西,確實不能不信,你今後出門行走一定要牢記!”
燕陽淡定地笑道:“我行得正、走得端,那些邪祟應該不會跟我過不去。兩位老哥倒是應該小心,如果平日做了壞事,那邪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去。”
兩個家夥聽燕陽這麼說,越發害怕起來,蓋因他們平日沒少乾偷雞摸狗的事,生怕邪祟找他們算賬。
燕陽一邊暗笑,一邊老神在在地吃自己點的飯菜。
那兩個武者卻再也坐不住,相互攙扶著離開,一邊走一邊相互抱怨,指責對方不該提什麼靈異事件和邪祟。
吃了一頓飯,捉弄了兩個武者,順便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燕陽心懷大開,滿麵春風地走出飯館,在街頭溜達。
目光所及,看到的都是形形色色的武者,沒有一個白人。看來,這裡絕非普通人可以廝混之地。
閒逛一陣,了解了當地的一些風土人情,他當即隱身,向藥王山方向掠去。
抵近藥王山,舉目四望,發現這裡確實跟想象的差不多,守衛森嚴,值守的武者眾多,在空中不停地穿梭。並且,整個藥王山都被護山大陣籠罩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相較於器神山和丹神山,這藥王山的架勢著實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