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燕陽正沉浸在一種美好的享受中無法自拔。
自從追著融巽進入鳳池的那一刻起,他便感受到了鳳族法則帶給他的舒爽,那種沁入心脾的舒爽感,比在龍潭裡的感覺還愜意。
順利收服融巽之後,他便顧自在其中享受起來。
他先前吸收過中性生靈的法則,在龍潭裡吸收過龍族法則,而今又在吸收鳳族法則,三種生靈的法則已然集齊了。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由於吸收了大量中性生靈的法則,所以他吸收陰性生靈或陽性生靈法則的速度特彆快,甚至比龍皇或鳳皇都快得多。
而三種法則齊聚,既是一種莫大的機緣,也能夠推動他的修為快速提高。在三種法則的集合淬煉下,他感到自己的修為節節飆升,在不長的時間內堪堪抵達巨陀仙境界的巔峰。
這樣的速度堪稱妖孽中的妖孽,如果旁人知曉,一準羨煞。
他是個喜歡薅羊毛的人,不但自己瘋狂吸收鳳池之中的法則,還悄悄打開小乾坤,在其中臨時挖出一個池塘,將鳳池之水引入,形成一個規模小一些的鳳池。
肉眼可見地,鳳池之中的水縮減了三分之一。
他這麼魯莽地行事,按照常理推斷,做的應該是無用功。因為不管是龍潭還是鳳池,其中的水之所以具有源源不斷的法則之力,乃是由於它們有源源不斷的補充,有一個持續釋放法則的源頭。而它自己所建的龍潭和鳳池,其實並沒有這樣的源頭,久而久之,那耗儘了法則之力的水注定與尋常之水沒什麼不同。
然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所吸收的那些散布在小乾坤中的中性法則,恰恰可以作為龍潭和鳳池的源頭,向其中補充法則之力。如此一來,小乾坤中的龍潭和鳳池就不會成為無源之水,法則之力恒常存在。
一直沉穩等待的眄香儂,見鳳池中的水一下子減少了那麼多,不以為燕陽正在搗鬼,而是以為燕陽的吸收力太強,生怕他將整個鳳池吸乾,於是再也沉不住氣,揚聲說道:“小子,出來吧,我這鳳池都快乾了!”
燕陽聞言,知道不能再繼續禍害人家了,於是當即化為人身,跳出池塘,對眄香儂說道:“不好意思,前輩,我在裡頭洗澡洗得太痛快,忘記出來了!”
什麼,你在裡頭洗澡?老娘這鳳池難道隻是個浴池?忘記出來,那該洗得多麼儘興呀,老娘是不是給你找個搓澡的?
眄香儂一番腹誹,卻不願跟他較真,故作淡定地說道:“嗯,你是個講衛生、愛乾淨的青年,不錯!不過,洗完了澡,該乾點正事了吧?”
燕陽裝出委屈的樣子:“前輩,我來這裡就是打算乾正事,可是你們沒讓我乾呀!兩個老家夥,仗著自己有那麼點資曆,一味地打壓,我連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眄香儂白他一樣:“你現在可以說了,你所謂的正經事到底是什麼?”
燕陽一改先前不正經的樣子,說道:“我師尊毛莫仙留下遺囑,說時鑒就是害死他的人,我要找時鑒報仇。這件事情我先前跟龍皇說過,可是結果如何,你都知道了,它好像跟時鑒是好朋友,非弄死我不可!”
“什麼,毛莫仙是你師尊?”眄香儂這一驚非同小可。
接下來,她向燕陽詳細詢問了事情的始末,又向融巽求證了燕陽所說的話之真假,而後說道:“龍皇,這件事情是你做得魯莽了!”
融巽抬抬眼,說道:“我確實有些欠考慮。”
眄香儂說道:“人皇先前一口咬定妖姬嶺與毛莫仙之死有關,原來是為了借此掩蓋自己的罪行。倘若咱們兩個拿著毛莫仙的遺囑去跟人皇對質,情形又將如何?”
融巽一時之間無言可答。
眄香儂又對燕陽說道:“小子,你真要為你師尊報仇、滅殺時鑒?”
“這事哪有開玩笑的!”燕陽回應道,“等到哪一天準備好了,我就會跟人神山開戰。我不希望你幫我,可也不希望你去幫時鑒,兩不相幫最好。”
眄香儂說道:“時鑒我是不會幫的,那會讓天下人恥笑。不過,我有一句良言相勸,那時鑒心機深沉、樹大根深,不是多麼好對付的,你還是小心從事為好!”
“多謝前輩教諭!”燕陽拱手施禮。
融巽站起身,說道:“鳳皇所言,並非空話,你萬萬不可僅僅將其當作教諭。人皇時鑒掌管著仙界的人族,同時也掌管著一個運作體係,那個體係其實更重要。其中的一些關鍵節點,都是左右眾多人生死的東西。因此,要對付時鑒,可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龍皇此言不虛。”眄香儂補充道,“仙界有些事情,隻有我們這些身居高位者才知道,而那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正是令人莫測的變數。”
燕陽皺眉說道:“二位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玄虛,說點具體的!這虛無縹緲的東西,極其費琢磨,聽上去很唬人,可實際上未必怎樣。”
眄香儂稍稍沉吟,說道:“話既然說到了這裡,有些事就不得不告訴你了。世人都知道這仙界有人皇、龍皇、鳳皇,三皇掌管著仙界的一切,實際情形卻並非如此,三皇之外尚有一皇,那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一旦跟人皇聯手,那就決然不是你所能對付的了。”
融巽接著說道:“是啊,便是集我們龍鳳二皇之力,都不一定能夠抗衡。”
燕陽聞言,不但沒有畏懼,反倒哈哈大笑起來。
眄香儂詫異道:“小子,這並非可笑之事,你笑什麼?”
融巽也是滿臉詫異,然而它現在是燕陽的魂奴,不能再稱呼他小子,又不好稱呼他為主人,是以儘量不說話或者少說話,隻是用表情表達自己的態度。
燕陽笑道:“我就說嘛,你們喜歡故弄玄虛,果然是故弄玄虛!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所說的那第四個皇應該是蠻皇吧?”
眄香儂聞言,越發詫異起來,鳳目一挑,問道:“這是仙界一個最大的秘密,你怎麼知道?”
“對你們來說是秘密,對我來說卻完全不是秘密。”燕陽說道,“那個蠻皇,統治著那些該死的蠻獸,占據著三個狹長的領地,並且把那些領地劃為禁地,不容其他生靈出入,這其實就是作死。你們知道的,對喜歡作死的家夥,無論它是什麼身份,我一向不會留情。”
說著,用目光瞟瞟融巽,瞟得融巽有些心慌。
“怎麼,你居然將蠻皇滅殺了?”眄香儂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我滅殺了所有蠻獸,自然不會留著那個鬼東西,它身上又沒有多少肉,吃不了幾頓。”
燕陽一邊說,一邊看著融巽,用舌頭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