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見它們如此,於是笑道:“各位,你們貴為族長,怎麼卻擺出了小女兒的姿態?”
汗馬族長開言道:“我們在族群裡頭是族長,然而在這裡卻是奴才,奴才在主人麵前豈敢放肆!”
燕陽說道:“咱們原本沒什麼瓜葛,更沒什麼仇怨,我之所以降服你們,乃是出於迫不得已的情由,希望你們理解。”
鬼牛族長點頭說道:“理解,理解,焉能不理解!如果奴才所料不差,肯定是在人神山服役的那些鬼牛冒犯了主人,才引來主人此番舉動。這都是奴才教導無方,奴才罪愆深重!尤其是那個牛頭奔,在族群裡的時候就不怎麼安分,而今身在人神山,仗著人神山的強悍背景,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等它服役完畢,奴才定當取了它的項上牛頭,交給主人發落。”
汗馬族長聞言,不由暗讚鬼牛族長會表忠心,深悔自己剛才沒說這樣的話,冷汗情不自禁地流了一身。
須驢族長也要仿效鬼牛族長表態,卻被燕陽打斷。
但聽燕陽說道:“今天叫你們來,不是追究你們的責任,而是平等地交流一些事情,你們不必拘束。”
須驢族長還是按照自己的既定思路先表忠心:“主人,我須驢族那些在外服役的家夥,回來之後,奴才一定要嚴加懲治,絕不會既往不咎。主人不追究,那是您寬宏大量,奴才卻不能將它們冒犯主人的事當兒戲。”
燕陽眼看這麼下去不是事兒,於是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們都是族長,尋日肯定外出與其他族群交流過。你們自己回憶回憶,哪個族群讓你們有些害怕?”
汗馬族長言道:“啟稟主人,有您在背後撐腰,我們走到哪裡都不怕!”
它剛才沒好好表忠心,現在打算趁機補上。
燕陽拍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斥道:“不要胡言亂語,正經說話!”
汗馬族長拍錯了馬屁,脖子一縮,不再吱聲。
鬼牛族長稍稍思忖,說道:“奴才巡遊四方,倒也沒遇到特彆值得害怕的族群,唯有去丁零族的時候,看到它們那拚死搏殺的樣子,心裡不停地打鼓。”
“那你們呢?”燕陽扭頭問另外兩個族長。
須驢族長回應道:“奴才與鬼牛族長頗有同感。那丁零族人長相奇特,不知怎麼,奴才一看到就有些畏懼。按說人家也沒把奴才怎麼樣,可是奴才就是沒來由地有些害怕。”
汗馬族長亦道:“奴才也是這樣,一看到丁零族人那副樣子就心裡不自在。”
“嗯,這就對了嘛!”燕陽笑道,“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鬼牛族長適才說丁零族人生死搏殺,又是怎麼回事?”
鬼牛族長說道:“據奴才所知,丁零族人生性殘暴,慣會好狠鬥勇,一言不合便拳腳相向,非打個你死我活不可。奴才去那裡巡遊的時候,滿目所見全是這樣的場景。”
“那麼,丁零族長對這些自相殘殺的行為就不管不問麼?”燕陽頗為納罕。
鬼牛族長說道:“不但不管不問,而且他自己也時常與人決鬥,以此為樂。此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嗯?”燕陽聞言,越發不解,“他們成天這麼鬥來鬥去的,得死多少人?他們的族長縱使好鬥,也不會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族人越來越少吧?”
鬼牛族長回應道:“主人這樣的擔心,奴才也曾有過,可是當深入了解之後,便認為這個擔心多餘了。那丁零族是半人半牲的生靈,繁殖力特彆強,如果不自相殘殺,那麼整個仙界遲早就會被他們占滿。他們這麼自相殘殺,遺留下來的都是優良品種,對他們來說反倒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