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則悄然施展移魂術,讓他的複製體跟雲霄宗武者在一起,本體則深入人神山,查探對手的動靜。
此刻的人神山甚為蕭索,所有的武者都集中在一起,業已不足鼎盛時期的十分之一,蓋因許多武者都悄悄離開了,加上在雲霄宗殞命的,十不存一也算正常。
不僅是武者數量大幅度減少,便是向日跟從時鑒的那些臣屬,此刻也僅有三分之一,時鑒連個像模像樣的會議都很難開起來了。
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時鑒內心極其悲涼。
曾幾何時,他是多麼風光、多麼輝煌,不僅統治著仙界所有的人族,便是陰性生靈中的妖姬族也被他牢牢地控製著,可以說風光無兩。可是現在,所有的風光、所有的輝煌都已隨風逝去,陪伴他的隻有無儘的蒼涼。
這樣的況味,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沒人能夠理解。
從動念殺害毛莫仙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到過有這麼一天,不過內心終是存著僥幸,認為這一天或許不會到來。
孰料,這一天竟然真的來了。
孤獨,寂寥,無助,心如蒼漠,無從尋索。
他不止一次地試圖與四大惡人取得聯係,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在他的認知中,四大惡人應該是把他拋棄了。
他不是不知道,他不過是被四大惡人所利用的棋子,隨時都可能被拋棄。然而,這個時候被拋棄,讓他越發感到了四大惡人的冷漠、無情。
他不想就此消亡,打算拉更多的人墊背,於是果斷地向樞機山下達了毀滅凡界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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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親信、樞機山山主弩謝答應得十分痛快,沒有絲毫猶豫。弩謝這樣的反應,反倒讓他心裡發懵。倘若弩謝跟他爭辯幾句,他倒認為弩謝能夠忠實地執行他的命令,而弩謝答應得恁般爽利,卻讓他認為弩謝有陽奉陰違的可能。
弩謝誠然是他的親信,然而並沒有良心喪儘,或許會因為可憐凡界蒼生而不忍下手。
無論如何,他也隻能做到這裡了。身為親皇,他總不能親自去樞機山操控那毀滅凡界的機關。
何況,雲霄宗大兵壓境,他已經不可能抽身了。
聆聽著雲霄宗武者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他恨不得親自披掛上陣,將那些該死的對手狠狠斬殺一陣。
可是,他被雲霄宗殺怕了,已經不敢衝鋒陷陣。
他不敢衝鋒陷陣,那些殘存的人神山武者更不會主動向前拚殺,隻會被動地防禦。
防禦也隻是一個好聽的說法。說到底,那些人沒有膽量跟雲霄宗武者對殺。
何況,據下屬稟報,龍鳳二皇已然跟燕陽結為同盟,帶著龍鳳兩族武者來了。
同為皇尊,人家在人神山耀武揚威,他卻拿人家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的對比,更加顯示出他的悲催。
悲催之中,他對自己的結局作出各種設想。如有可能,他寧願去做一個白人,跳出武林,置身三界之外,做一個勤勤懇懇地侍弄土地的老農。
然而,他十分清楚,自己已經回不了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