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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蛇是他們害人的利器,一旦丟失,他們的殺傷力便等於消失了一大半。
不知不覺之中被人擊傷、青蛇無緣無故失蹤,他們於痛苦之中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著,似乎想從對方那裡得悉其中的緣由。
當發覺所有人的眼神都很迷茫的時候,他們自己就更加迷茫了。
往最好處揣測,不少人以為這是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靈異事件。人神山乃是皇朝所在地,神聖而神秘,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來的,這裡的邪祟認生,因此對他們下手。
燕陽擊傷蛇青以及青蛇幫幫眾之後,便來到盤陀宗與其他宗門對戰的現場,暗中擊殺盤陀宗的對手。盤陀宗門人見對手紛紛披靡,誤以為那是自己的修為比對手高所致,一個個鬥誌高昂,決意將對手趕儘殺絕。隻是燕陽沒讓他們殺個儘興,他們不由有些意興索然。
燕陽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因為目前隻是第一波混戰,其後可能還有第二波、第三波,一旦他們的體力在第一波混戰中耗儘,那就沒法應付後麵的亂戰了。
盤屐在蛇青及其同黨肆虐的時候挺身而出,燕陽自然為他的滿身正氣點讚,然而卻認為他站出來得太早。過早露頭,就會過早消耗,從而就會後繼乏力,難以支撐到最後。好在有燕陽暗中幫主,盤屐及其門人注定不會吃虧。
這當然也是盤屐先前決意不與雲霄宗為敵的福報。若非如此,燕陽怎會恁般慷慨相助!
輕鬆解決了對手的盤屐,卻顯得有些迷茫。根據他的認知,對手原本不應該這麼弱,盤陀宗即便能夠解決對手,起碼也會付出一些傷亡,然而現在的結果卻是,對手全部被擊殺,而盤陀宗卻無一傷亡。
這樣的戰果固然令人驕傲,可是盤屐卻無論如何驕傲不起來。他隱隱感到,其間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幫他,幫盤陀宗。如果這一戰果值得驕傲,那也是那隻手的驕傲,不是他盤屐的驕傲。
他這邊的戰事結束了,其他地方的戰事卻仍在進行。
稍稍觀察一陣,他果斷帶領門人投入另外一宗戰事。
可以想見,這一宗戰事也很快就結束了,並且戰果輝煌,己方無一傷亡。
隨著時間的推進,燃起戰火的地方不減反增,因為更多正邪兩方的力量加入了戰團。
這就是燕陽所預判的第二波混戰。
代表邪惡一方的力量不足在場人數的五分之一,理論上說無論如何成不了氣候,可是由於五分之三左右的宗門選擇了騎牆,所以正邪雙方的力量對比大體均衡,一時之間哪一方都無法占據上風。
統算下來,參與戰事的約有兩千個宗門、三萬多武者。
燕陽跟定盤屐,首先解決他的對手,乘間擊殺一些離得較近的邪惡力量,從而為正義一方減輕壓力。
這樣的混戰,他必須控盤,必須扶助正義的力量,不能讓邪惡勢力肆意妄為。
那些邪惡力量通常都具有一些邪惡的手段,使人防不勝防,若非燕陽暗中及時化解,正義一方的傷亡就不會太小。
三個時辰過後,正義一方方才漸漸占據上風。
這個時候,燕陽不再尾隨著盤屐,而是躍上高空,察看總體形勢。每當看到哪裡戰事緊張、激烈,他就悄然移動過去,擊傷或者擊殺一些邪惡之徒,使正義之士不再有那麼大的壓力。
一些機敏些的邪惡之徒見勢不妙打算逃跑,飛出廣場,待得飛出一段距離之後回頭觀看,發出得意的微笑,以為自己安全了。孰料,他們掛在臉上的笑意尚未消失,便都僵住了,因為就在此刻,他們先後受到了不明來由的暴擊,絕大多數當場身死,偶有沒當場身死的也身受重傷,掉在地上之後摔死了。
那些見機稍晚、步他們的後塵而逃的邪惡之徒見狀,登時嚇得亡魂皆冒,不敢繼續逃了。這些後發逃跑者不認為比他們先逃的人遭遇了靈異事件,而是清晰地意識到先逃者遭遇了狙殺,隻是那狙殺的手段甚為高明,令人無法察覺。
戰又戰不勝,逃又逃不得,這些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回頭再戰必然是死,逃生也逃不脫死亡的命運,擺在他們麵前的唯有一條死路。
這不由使他們萬分沮喪。
這個時候,有人開始後悔,後悔不該依附以蛇青為代表的邪惡一方,迫不及待地打算買點後悔藥吃。
猶豫再三,一些人終於作出大膽的決定——立時改邪歸正,回去對付那些原本同處邪惡戰壕的戰友。
那些邪惡戰友正自壓力如山,見這些人去而複返,喜悅之中說道:“你們回來,可真是太好啦,咱們又可以並肩戰鬥、大殺一場了!”
孰料,話音尚未落地,卻見人家的刀槍劍戟指向了他們。
邪惡戰友驚慌之中急忙說道:“喂,你們打錯啦,咱們是同盟,你們應該對付的是對麵那些人!”
“哼,老子打的就是你們!”那些人一邊發出這樣的回應,一邊繼續朝著邪惡戰友攻殺。
如此一來,便出現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滑稽的一幕——不但正義之士剿殺邪惡之徒,而且一些邪惡之徒也臨陣倒戈,開始圍殺邪惡之徒。
燕陽見狀,心中很是滿意。
料想邪惡之徒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斬殺殆儘,燕陽於是通過神念傳訊,讓雲霄宗和龍鳳兩族武者回歸廣場。
融巽和眄香儂得到燕陽的傳訊,相互對視一眼。
眄香儂說道:“燕宗主這麼快就讓咱們回去,想必是將廣場上的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吧?”
融巽回應道:“未必都解決了,起碼應該解決了一大半。人族武者之間一向勾心鬥角,不像咱們龍鳳兩族武者恁般團結,以前如此,現在如此,今後仍將如此。能夠維持表麵上的團結,便已經不錯啦!”
眄香儂頷首:“確實如此!人族因為繁衍得太快,遍地都是,所以自己不珍惜自己,這一點跟我們陰陽兩性生靈完全沒法比。陰陽兩性生靈之間自然也偶有不和,卻不會發生大規模廝殺,人族就截然不同了。”
“所以,燕宗主如果登上人皇大位,就必定麵臨山嶽般的壓力。他適才所采取的退卻策略,為的是沙汰人族之中的邪惡勢力,更是為今後執政減輕壓力。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他的真實想法。”
“你的意思是,燕宗主必定會成為下任人皇?”眄香儂問道。她已然斷定燕陽會繼任人皇,發此一問,不過是要得到融巽的確認。
融巽笑道:“除了他,還有誰具備擔任人皇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