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得不到一個滿意結果,我哪怕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為我們家靜兒討要一個公道。”王三叔虛張聲勢,氣勢洶洶地說道。
但他那一雙小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個不停,顯然是對此事結局,充滿了某種期待。
事實上,王三叔一家昨晚討論了大半個晚上,都認為趙樂這廝雖然風流不羈,道德品質有些敗壞,但他畢竟出身於趙氏一族,他父親趙順昌又擔任宛平縣典史一職,有一定社會地位,王靜若是果真能嫁給趙樂為妻,還算是高攀了。
王靜表麵上哭個不停,嘴上說著但憑父母做主,但內心卻也是非常願意的。
她在家中一直雲英未嫁,拖延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早就對父母親偏袒弟弟王安有所不滿,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因此,昨晚見到趙樂前來送食盒,她三言兩語,打聽明白了趙樂的身世之後,便開始對趙樂頻送秋波,甚至還借口天氣有點燥熱,主動褪下了自己身上的一件衣衫,讓趙樂一飽眼福。
趙樂酒醉之下,又如何經得起王靜的百般挑逗,很快,他便胡言亂語,動手動腳起來。
要不是周進及早趕到,兩人**之下,說不定便成就好事了。想起這件事情,王靜對周進還有些埋怨呢。
既然王三叔一家以及王靜本人都統一了意見,周進作為中間人,便厚著臉皮居間說合,來到宛平縣典史趙順昌大人家中,向他通報了此事。
“王三叔一家非常生氣,揚言要將樂大舅送官,我好不容易才勸止住了,還請老大人早做決斷才是啊。”周進特意提醒道。
趙順昌還能怎麼辦?
小兒子趙樂自己不爭氣,做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現在還被人抓住了現行,若是不給女方一個說法,勢必要被官府捉去吃牢飯。
涉及到官場聲譽和仕途發展,他又豈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讓趙樂娶王靜,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在趙順昌看來,能讓趙樂這般浮華浪子輕易得手的姑娘,能是什麼好姑娘?
“二百兩銀子就二百兩銀子吧,我趙某人認下了。”趙順昌麵無表情地說道。
他心中計較過了,先用錢了結此事,過後再想辦法,從王家人手裡把錢弄回來,這也容易得很啊。
趙順昌派了一個家中管事,跟著周進來到桃花巷,當場兌現了二百兩銀子,將趙樂本人領了回去。
王家其他人都還感覺尚可,覺得這件事情處理得不錯,但王靜自己,空歡喜了一回,還以為趙樂真會娶她,結果卻是一場空。
她麵子上掛不住,便哭喊著要上吊自殺了。
“都這樣子了,我以後還怎麼嫁人,我乾脆一死了之好了。”王靜乾嚎著,手上沒見到任何動作,眼睛珠子卻看向站在家門口的那個胡永了。
周進頓時秒懂,敢情王靜高攀不成,便想著找老實人胡永接盤了啊。
在王靜看來,胡永雖然家資不富裕,但也畢竟是讀書人家庭,也還勉強匹配得上。
胡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既嫌棄王靜作風孟浪,又喜歡她舉止輕浮可愛,隨後轉念一想,自己家中清貧如洗,若是錯失了這個機會,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娶到這樣一個貌美婦人?
“以後看著點就是了。”胡永自我安慰道。
經過回家一番盤算,胡伯庸、胡永父子倆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們請了一名媒婆上門,托她向王三叔一家提親。
事情能夠得到圓滿解決,周進也感到非常高興。
雖說周進對於王靜一家沒有什麼好感,對胡永也深表同情。
但他也深知,胡永過了這村便再也沒有這個店,周進也願意幫助胡永這一回,讓他心想事成,抱得美人歸。
周進更希望王靜在結婚之後,能夠安分守己,不要再去招惹那個趙樂了。
因為桃花巷比較偏僻,媒婆不知道在哪裡,胡永便自告奮勇,將媒婆從自己家裡,直接引到了鄰居王三叔家中。
王三叔一家人早已對此翹首以待,生怕胡永那邊堅決不從,不願意認下這門親事,反而還到處隨便亂說,到時候,王靜這個清白大姑娘又能落到一個什麼好呢?
現在媒婆進門,表明大局已定,王三叔一家人都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於周進在中間居間說合一事,自然是感激不儘。
媒婆走後,王三叔吩咐妻子周氏臨時做了幾道好菜出來,硬拉著周進一道吃酒,以此表示感謝,也讓胡永這個準女婿在一旁陪飲。
早在跟著媒婆進門時,胡永便開始和王靜眉來眼去。
要按照他往日的標準,王靜這個姑娘,顏值上雖然也很可心,但她生活作風不正,總體上來說,他是不大滿意的。
但事已至此,麵對究竟是打一輩子光棍還是迎娶王靜這兩個可能,胡永自然願意選擇後者。
王靜作為小家碧玉一枚,不僅溫柔可親,而且善於操持家務,以後等她進門以後,洗衣做飯、日常家居方麵,都能照顧到他,想到這一點,胡永也就欣然接受了。
等到這門婚事一說成,胡永的騷動之心便充分暴露了出來。
先前媒婆過來說親,談到彩禮陪嫁等事宜,特意回避他們這兩位當事人時,他便躲在王靜閨房之中,摟著佳人在懷,不知道做下了多少羞於見人的勾當。
“趙樂能摸得,我就摸不得?”胡永在心中忿忿不平道。
而現在,他還在陪著周進喝酒呢,趁著王三叔醉意熏熏,又誤以為周進無暇旁顧之際,當王靜端著一盤雞蛋餅走過來時,胡永便把手直接伸到王靜的長裙之中,輕輕揉捏起來。
“這個胡永,也真是太急色了啊!”周進暗罵道。
儘管周進非禮勿視,及時地轉過了自己的視線,但王靜身後那雪白細膩的一團,卻牢牢地印在了周進的腦海之中,讓他身下也開始變得一陣火熱起來。
“他麼的,這頓酒沒法吃了。”周進內心鬱悶道。
他隨便吃了幾杯,便很快找了一個借口,向王三叔一家人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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