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世襲一等子爵侯孝康當晚得知消息,聽說周進、韓奇等人,果然指使張圓圓、曹佳、花想容、趙靈飛等風塵女子身著超短裙跳舞之後,他欣喜若狂,自以為抓住了周進這廝的把柄。
“好好好,你一個讀書人,居然還搞出這樣一番傷風敗俗之事,看老夫怎麼收拾你。”侯孝康欣喜若狂道。
在侯孝康看來,人家韓奇、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人雖然也參與此事,但他們一來都不是主事者,二來身上都有武職在身,眾人對他們的道德要求沒那麼高,自然是無可無不可。
可你周進是國子監生員,有著秀才功名,帶頭操辦南北風月彙演且不說,還慫恿那些風塵女子身著奇裝異服,什麼超短裙、吊帶衫之類。
聽小廝們彙報說,尤其是那個曹佳,甚至還在雪白的大腿上綁了一根黑絲帶,讓人看了簡直要眼球噴血,這簡直是斯文掃地,故意扭曲世態人心嘛。
雖然一開始,侯孝康的想法是借刀殺人,讓樂善郡王和趙全這些人出麵懲治周進這廝,但現在樂善郡王和趙全都沒有什麼反應,他也隻好親自出場了。
侯孝康因為年紀太大,不再擔任朝中職務,但他身上有著爵位,卻可以徑直求見忠順王陳西寧。
忠順王若是不接見他,他便去養心殿求見太上皇,屆時今上和忠順王想必也無話可說。
“難道我一個世襲一等子爵,還解決不了他一個周進?”侯孝康心中發狠道。
他想著周進房中的那些貌美婦人,又想著白秀珠那般神仙顏值,這個決定便愈發堅定了。
次日一大早,侯孝康便去了紫禁城,求見在文淵閣值守的忠順王陳西寧。
“侯孝康,他來做什麼?”陳西寧感覺有些頭痛道。
這些武勳權貴,都因為年齡太大退休在家了,卻時常指點江山,試圖乾預朝政,讓內閣不勝其煩,但若是不虛心聽取他們的意見,他們又要說年輕人不尊老,實在是讓人左右為難。
今日在文淵閣負責值守的王公大臣,還有北靜王水溶和兵部尚書李春華,陳西寧若是拒絕了侯孝康的當麵求見,指不定水溶會在背後胡說八道些什麼?
思來想去,陳西寧也隻好捏著鼻子應道,“讓他進來吧,今日恰好北靜王和兵部堂官都在,且看侯孝康在軍務方麵,可有什麼真知灼見。”
忠順王的潛台詞是,若是侯孝康沒有什麼軍務上的事情,純粹是因為私事而來,那便可以免開尊口了。
沒看到他陳西寧因為沈州保衛戰一事,忙得焦頭爛額麼?若非是軍務要事,我陳西寧略微寒暄幾句,便吩咐你告退,誰也不能說什麼。
侯孝康進門之前,自然花了銀子,從負責傳信的小太監那裡得知了這一消息,因此行完拜見之禮過後,侯孝康便彙報說,周進、韓奇等人在紫檀堡操辦南北風月彙演一事,實在是影響軍心啊。
“還有這等事?”陳西寧頗為不悅地說道。看來剛才傳信的那個小太監不能留在身邊了,這麼容易就能被人收買,留之何用?
侯孝康說道,“此事千真萬確。我是沒到現場,但我據家中小廝們說,周進這廝指使那些風塵女子,身著超短裙、吊帶衫,存心以色娛人,連屁股都懶得遮住了,各種搔首弄姿,醜態百出,現場情形不堪入目,若是不加以嚴懲,怕是會蠱惑人心,影響營中安穩啊?”
周進在紫檀堡大興土木,興辦戲園、開辦工廠一事,陳西寧也曾有所耳聞,近來北平城中,都在議論南北風月彙演一事,他也早就有所了解。
甚至於那幾件牛仔褲、低腰褲、超短裙、吊帶衫和低領t恤,也都曾一一地擺放在他的案上,被他反複打量過許久。
“周進這廝滿腦子都是這類荒唐玩意兒,真是他麼的不要臉啊。”陳西寧當時還曾笑罵了一句,他也認為周進這廝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就乾這些沒有品味的事情,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
但儘管如此,事後他還是讓府中幾位貌美侍妾,把這些衣裳都試穿了一遍,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以至於當天晚上,他和府中這幾位貌美侍妾連續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卻仍然覺得意猶未儘。
要不是次日還要上朝議事,他說不定還要抖數精神,勉強再戰一場哩。
但陳西寧卻沒有想著要治周進這廝的罪。
說破了天,周進也隻是在風塵女子中間,推銷這種奇裝異服,並沒有拿到市麵上公開叫賣,還是很注意分寸的。
但現在侯孝康站在絕對的道德製高點上,話裡話外,都是在上綱上線,指責周進這廝誨淫誨盜,此項罪名可大可小,但隻要一經查實,周進身上的秀才功名卻注定是要保不住了。
至於參加鄉試、會試,那更是連想都不用想。
陳西寧不想毀掉周進的前途,畢竟隨便想出一個金點子,便能為朝廷賺來數百萬兩銀子的能吏,哪能隨隨便便就能遇到?
想到這裡,他便打著太極說道,“侯老大人能夠見微知著,如此關心軍國大事,本王深感欣慰。但我剛才聽你說,你並沒有親臨現場,而是聽家中下人們說起。但問題是,昨天晚上發生在紫檀堡的事情,你今日一大早就得知了,片刻功夫都沒能耽擱,立即趕往紫禁城,尋到了我這裡來。你出發的時候,甚至連外城門都沒有打開。你這消息究竟從何而來?”
陳西寧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冷意。若是侯孝康仍舊堅持己見,他便先要治他家中下人們的違反宵禁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