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賈芝也是桃李書院崇文堂的老人了,他也屬於鬆江伯府一係外圍成員。
原任順天府學訓導傅檢離開北平之後,其所暗中掌控的少年調研會領導權,便交到了賈芝這廝手裡。
實際上,相當於賈芝取得了鬆江伯府一係在北平城中的話事權。
賈芝當初為了繼承賈代儒老先生家中那千兒八百兩銀子的遺產,不惜過繼給賈代儒做曾孫,也是一個能夠豁得出麵皮的人物。
他後來迎娶了現任鬆江府學訓導張應華的寶貝女兒張含亮,有賈代儒、張應華二人在其背後撐腰,他逐漸變得自信了許多,也滋長了一些不應有的野心。
傅檢這廝能夠以監生身份,做到順天府學訓導這個位置,難道他賈芝就不能?
他賈芝一直擔任桃李書院崇文堂副堂主,在教書育人、組織活動、迎來送往方麵,也頗有一番心得好不?
鬆江伯授意將其所遙控的隱蔽力量少年調研會交給他,這是對他的充分信任,賈芝當然要竭儘全力表現一番,讓背後恩主瞧一瞧他的辦事能力了。
賈芝將王戰全家人哄出北平,交給安清堂設在通州張家灣的據點,隨後,王戰全家人便被捆綁在艙底,抵達金陵之後,又換乘海船,終於趕在胡永的船隊到達寶島北部雞籠港之前,與其在海上彙合。
這個時候,王戰全家十餘口人,已掛掉了三個,包括王戰的一個女兒和兩個侄子。
賈芝這廝,做事太粗糙了。
王戰氣憤不已,可一想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最終隻能長歎一聲,將其捏緊的拳頭給鬆開了。
他還能怎麼辦,還敢打胡永這廝一拳,和對方翻臉嗎?真不怕胡永斷然下令,將王家人都丟到大海裡喂鯊魚?
恰恰相反,王戰還在酒桌上,腆著老臉,胡攪蠻纏,硬是和胡永約定了一門婚事,將自己的另一個小女兒許給胡永家的長子為妻。
一開始,胡永是堅決不同意的。
“開什麼玩笑,我們家孩子才幾歲?現在說這種事情也太早了吧?”胡永搖了搖頭,一口回絕道。
胡永心想,你王戰是薊遼總督王自如的人,我是鬆江伯府一係的人,雙方不屬於同一個陣營,你王戰現在落到了鬆江伯府一係手中,轉頭就要被送到雞籠港做苦工,我要是和你做親家,豈不是還要把自身一些資源送給你?
“這個狗東西,還真是想得美。”胡永在心中計較道。
但王戰一向善於見風使舵,精通人情世故,要不然,他也不會先後受到王子騰、王自如兩位高官庇護。眼下他全家人雖然都成了階下之囚,但王戰的口舌功夫還在,很快就說得胡永意動起來。
“胡兄怕是不知道,我在薊遼總督府混得不錯,這幾年發了好幾筆小財。彆的不說,僅名下房產就多達三處,更不用說城外還有一個上百畝的田莊了。我如今落入到了你手中,哪裡還有什麼壞心思?隻是聽說你們胡家大公子聰明伶俐,想將我曆年積累,都白白地送與這個好女婿罷了。”
王戰的意思很簡單,他現在北平是肯定回不去了。那些留在北平的不動產,包括田地、宅院等,若是胡永願意應下這門婚事,他就將這些不動產作為陪嫁,全部送給胡永長子了。
胡永心中不由一動。王戰這廝雖然是個壞慫,但架不住他到處鑽營,連薊遼總督府劃撥給登萊軍的賀儀、賞賜和兵餉都要貪墨,他在北平城中的資產,哪怕沒有上萬兩,三五千兩銀子總沒得跑吧?
想當初,就因為小舅子王安偷走了他壓箱底的那一百兩銀票,眾人差點沒將王安這廝的腿給打折。現在有機會入手王戰多年不法所得,胡永當然要動心了。
但他也不是沒有疑慮。
“你人都不在了,留下來的財產還能保得住?”胡永詢問道
王戰答道,“這就要看你們的速度如何了。一開始,你們必然不會承認劫持了薊遼總督府的運輸船隊,那麼,我要麼是被人劫持也好,還是死於海上也罷,總歸不可能被薊遼總督府看作是敵人,誰也沒有理由沒收我的這些遺產。在這個時候,你胡永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手持我老婆的親筆書信,前去接管便可。”
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在薊遼總督府的人看來,王戰隻是失蹤了,又不是公然背叛了他們,或許念在王戰這廝先前到處送禮的份上,還記掛著他當初送來的那些好處呢。
總之,這門娃娃親可以一試啊。
王戰也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有胡永這個鬆江伯府一係高層做親家,又有王熙鳳這個遠房姑姑給鬆江伯本人做小老婆,他們一家老小的人身安全,應當算是沒問題了吧?
至於他這次押送失敗,是不是給薊遼總督王自如大人造成了被動,王戰是已然顧不上了。
這段時間,薊遼總督王自如大人的肚子都快要氣炸了。
從他薊遼總督府下撥給登萊軍的物資和兵餉,先後兩次,無論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都沒有順利送達蓬萊,甚至連一個人都不曾返回。
也不知道他們是被人給全部殺了,還是全部關在了某個地方?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
王自如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不是鬆江伯周進暗中下令,將這些物資給截胡了?
但一來,王自如並沒有任何證據。他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你說這兩批物資和兵餉,是鬆江伯那邊的人偷偷地搶走了,但鬆江伯同樣可以向朝廷彙報說,是薊遼總督府貪墨了這些物資和兵餉,然後嫁禍於他周進。
口水戰打起來,誰又能占到什麼便宜?但他王自如在今上心目中,或許就要留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