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芳卻突然間靈光一閃,陡然間尋找到了一條發財的好路子。
他們兄弟倆是沒銀子,但他們兄弟倆在北平城中有交情,有門路,可以出麵做資金掮客,替登萊錢莊找來大筆銀子呀。
登萊錢莊所需要募集的資金規模如此龐大,即便陸河再如何賣力吆喝,他一個小小的錢莊掌櫃,隻有一個國子監生員的身份護身,想要徹底取信他人,總需要一段時間,屆時未必能夠達到預期目標。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柳氏兄弟倆憑借私人關係,能夠替登萊錢莊拉來大筆銀子,是不是應當給予柳芳、柳菲二人,一筆豐厚的返點回扣呢?
這不是業內慣例嗎?
不說多了,哪怕返點回扣按照兩分來計算,那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啊。
柳芳把這個想法,給二弟柳菲透了一下底,柳菲果然興奮起來。
“想當年,明德亭的東家在關外做買賣,遇到了土匪,得幸虧是我出手,才救下了他的性命。我雖然不至於挾恩圖報,做出這般沒品的事情,但介紹他和賢婿陸河認識,讓他拿出一筆資金注入登萊錢莊,參與芝罘海港的開發建設,還是可以說道一二的。”
柳菲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開始計算起來,若是明德亭東家向登萊錢莊借出一萬兩銀子,不不不,借出五千兩銀子也成,這樣按照兩分返點,便是一百兩銀子,足夠柳菲一家子,再入手一套一進三合院,不必再擠在那處狹小宅院裡了。
柳芳也頗為意動。他和二弟柳菲有所不同,柳菲沒有承襲爵位,其關寧副將之職被免掉以後,便成為了平頭百姓一個,在北平權貴階層之中,幾乎都說不上話了。
但柳芳乃世襲一等子爵,雖然是個閒職,但卻高居一品。
柳芳真要是不講臉麵,賴在對方家裡,哪怕是為了大家麵子上好看,人家少說也得掏出數百兩銀子,才能將他柳芳應付過去,總沒有讓他這位世襲一等子爵空手而返的道理。
北平城中的武勳貴族之家這麼多,這戶人家幾百兩,那戶人家上千兩,隻要柳芳本人夠勤快,多跑一些人家,累計起來,隻怕都有數十萬兩銀子了。
他怕是有希望拿返點拿到手軟啊。
想到這裡,柳芳的心尖兒都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柳芳也沒有心情和二弟柳菲聊天了,兩人兜裡一貧如洗,沒必要在這裡坐而論道。
他們一起去了陸河所住廂房外麵,默默地站立在一顆香樟樹下,等待這位好女婿酒醉後醒來。
從蓬萊到北平,一路上跋山涉水,人多眼雜,以至於陸河和柳姍夫婦倆,雖然一路同行,卻沒有什麼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機會。
有好幾次,夜深人靜之時,陸河半夜夢醒,欲火難耐,還得央求柳姍委屈一下,借用那雙纖纖素手,幫他發泄心中煩悶。
現在終於到達目的地,進入了北平城中,住進了理國公府,躺在鬆軟的錦被上,再也不怕被人窺見,陸河當然要趁著酒意,在柳姍柔美的身子上麵恣意妄為一回了。
兩人自以為,現在正是春日午後,大家都酣然入睡之時,縱使被浪翻滾,叫聲連天,也不會引人注意才是。
結果,負責看守房門的那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衝入裡間,對著光條條的兩位男女主人,連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爵爺有事找來了。”
“爵爺?”柳姍一邊用錦被包裹住自己的豐滿身子,一邊反問道,“你是說我父親過來了?正在房門外邊等待?”
小丫頭肯定地點了點頭。她跟在柳姍身邊也有許多年了,彆人或許不認識,但理國公府的世襲一等子爵柳芳,她哪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這是開的哪門子玩笑?”陸河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就不能等到我酒醒之後再說嗎?”
他伸出左手,鑽入錦被之中,在柳姍身上那兩團豐腴之處,戀戀不舍地摸了幾把。
柳姍卻毫不客氣,一腳將陸河踢下床頭,斥責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喜歡白日宣淫?”
不管怎麼說,陸河作為女婿,沒有讓嶽丈大人一直等在屋外的道理。他隻能很不情願地起床更衣。
而柳姍更是早早地收拾打扮妥當,走到屋外將她父親和二叔,都迎進屋子裡了。
等到陸河聽說,柳芳、柳菲兩位長輩,有意出麵充當掮客,替登萊錢莊拉攏資金時,他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要不然,他一個國子監生員,哪有資格使喚世襲一等子爵柳芳和原關寧副將柳菲,替自己跑腿乾活?
至於返點回扣,陸河也是滿口答應了下來,這本來就是應有之義。
不要說柳芳、柳菲是自己的長輩,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隻要他能給登萊錢莊帶來大筆資金,陸河也可以按照標準,給他一定返點。
“返點沒問題,一千兩銀子以上,返點一分;一萬兩銀子以上,返點二分;十萬兩銀子以上,返點三分。多勞多得,童叟無欺。”陸河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原本就打算,以金錢為餌,慫恿柳芳這位嶽父大人替自己高息攬儲,結果人家竟然主動提及此事,這不是剛好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麼?
陸河心中暗樂,感覺自己的嘴巴都快要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