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總要試一試再說。”周進斷然說道。
在雞籠港修整數日之後,周進率領船隊,向寶島南部大舉進發。
農曆三十日這一天,錢、施兩家派出全部戰船,火炮齊發,從南航道發起佯攻。
等到紅毛夷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裡,周進則親率登萊水師主力,趁著一日淩晨海水漲潮時,成功抵達鹿耳門港外,至天亮後,又迅速組織士卒登陸,將赤嵌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赤嵌城中的紅毛夷人,剛開始還組織了一支快槍隊出城,打算利用武器優勢,將登萊水師將卒驅逐,結果被登萊水師的燧發槍中隊,打了一個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冒頭了。
周進正準備安排人手,將戰船上的火炮抬下來數十門,到時候抵進赤嵌城發射,讓城裡的紅毛夷人吃癟,結果張詩興前來彙報說,“伯爺,附近土人郭懷,向您請求接見。”
“郭懷?”周進疑惑地問了一句,下令道,“讓他進來吧。”
郭懷是附近漢民村莊首領,他先向周進控訴了一番紅毛夷人的惡劣行徑,包括向附近漢民征收十一稅、人頭稅、捕獵稅、捕魚稅等,還故意多重收稅、強搶財物等,附近老百姓不堪其擾。
郭懷詢問道,“不知道伯爺是真打,還是假打?”
周進心中感覺好笑,“真打如何?假打如何?”
“如果是真打,我郭某人可以替伯爺出麵,征召附近漢民數千人,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僅供伯爺驅使。若是伯爺假打,沒攻占赤嵌城就撤軍,不打算在此處常駐,事後紅毛夷人進行報複,我們本地這些漢民,怕是會迎來滅頂之災啊。那我們這些本地漢民,也隻好當作沒看見這場戰事了。”郭懷坦露心跡道。
周進笑道,“我當然是真打了。紅毛夷人在寶島的兩處據點,若不能順利拔除,登萊水師絕不還營。稍後你可以帶著村民過來,幫我們抬運火炮,看我怎麼將赤嵌城炸為一片平地。”
郭懷聽後,卻麵上猶豫了一下。
“怎麼啦?這個任務很艱巨嗎?”周進反問道。
“這個任務倒不艱巨,隻是我這裡有更好的辦法。”
說罷,郭懷解釋道,“赤嵌城內沒有深井,飲用水源依靠城東山上的泉水,隻要切斷水源,赤嵌城便可以不攻自破。”
“還有這種好事?”周進興奮地說道,“那我就把這件差事交給你了,若是做得好,便提拔你為此處首領,替我代管寶島南部。”
郭懷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笑眯眯地向周進道了謝,隨後快速離去。
赤嵌城內斷水之後,紅毛夷人深感驚恐,他們先後組織了幾次出城反擊,但在登萊水師的燧發槍中隊麵前,卻占不到什麼便宜。
半夜時,他們還組織了一次突襲。其前進方向,恰好是日本浪人倭寇防區。雙方在黑夜裡,胡亂廝殺了一場,各自損失了上百人,這才相互罷兵。
氣得日本浪人倭寇首領奈良,對著赤嵌城指天罵地,嗚哩哇啦,瘋狂輸出了半個時辰。
紅毛夷人走投無路,隻能高舉白旗投降。
可惜在投降儀式後,部分日本浪人倭寇為發泄心中仇恨,斬殺了數十名紅毛夷人婦孺兒童,讓紅毛夷人十分憤慨,指責鬆江伯周進不守信用,都答應投降不殺、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了,結果卻事後反悔,屠殺俘虜家屬。
周進毫不客氣地斬殺了那些帶頭的日本浪人倭寇,算是給了紅毛夷人一個交代,好歹將事情平息了下來。
他又將日本浪人倭寇首領奈良叫了過來,大罵了一通,警告他要是再約束不住手下,便撤了他的首領之職。
奈良連忙點頭哈腰,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看著奈良那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周進也是恨得牙癢癢。要不是想扶植他做一個傀儡,方便周進日後經略東瀛,周進早就將他一刀給斬了。
“你的領導能力不行,不能在營中做到令行禁止,我讓女真勇士卓魯去給你做軍法官,誰若不服從命令,卓魯殺你手下時,你也沒臉前來告狀。”周進嗬斥道。
奈良隻好無奈地同意了。
收複赤嵌城之後,周進又帶領登萊水師,將熱蘭遮城團團圍住。
因日本浪人倭寇殘殺紅毛夷人婦孺兒童一事,熱蘭遮城的紅毛夷人,是怎麼也不願意投降了。
而且,熱蘭遮城是一座棱堡,城防堅固,有許多火力點,也不怕周進的登萊水師,能輕易轟開城堡大門。
不過,赤嵌城攻陷之後,周進在寶島南部土人心中的威望,一下子大了許多,在附近漢民首領郭懷的幫助下,周進在熱蘭遮城附近,修建了好幾處高台,借此獲得了製高點。
等將登萊水師戰艦上的火炮搬運到這些高台上以後,登萊水師炮手便可以利用高度優勢,向熱蘭遮城從容開炮了。
數十門火炮不分晝夜,在一天半時間之內,共向熱蘭遮城傾瀉了三千發炮彈,炸得城內紅毛夷人哭爹喊娘。
駐紮在熱蘭遮城的紅毛夷人首領揆一,儘管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舉起白旗投降。
即日起,在登萊水師的監督下,這些紅毛夷人開始陸續退出熱蘭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