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德正帝陳安寧在寢宮中並沒有休息多久,很快便將戴權宣召入內,詢問有何妙策?
戴權心裡發苦,滿朝文武這麼多人,真要有什麼好的對策,還能等到他想出來?
他隻能乾巴巴地加以勸解,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且順天府境內,還有山海侯吳月先和鬆江侯周進二人,距離北平城下不足百裡,想必闖賊人馬也不敢傾儘全力攻城。
德正帝陳安寧知道戴權是在安慰他,但也無話可說,他也不能說戴權說得不對,其內心深處,也是希望吳月先和周進二人,能夠發揮出關鍵作用,將闖賊人馬全部剿滅才好啊。
然而儘管如此,德正帝陳安寧心中的失落感和沮喪感,卻像春天的野草一般,悄然滋長。
他感覺自己對身邊的許多事務,如權柄、金錢、王朝形勢等,越來越沒有了掌控力。
“真是不甘心啊。”德正帝陳安寧滿腔怒火,一團怨氣在心中淤積不散。
“啟稟皇上,田貴妃看您來了。”殿外某個小太監用他那鴨公嗓子,低聲提醒道,他知道德正帝陳安寧心情不好,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田貴妃,她來做什麼?”德正帝陳安寧沒有好氣地說道。他本待想要揮揮手,將田貴妃給打發走。
可他轉念一想,北平危在旦夕,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被大順軍殺進皇宮,這個嬌豔無儔的田貴妃,今後還不知道落到誰手中,在誰懷裡婉轉承歡?
想到這裡,德正帝陳安寧不由得妒火中燒,在一種強烈占有欲的驅使下,他的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有著一種病態的潮紅。
“宣她進來。”德正帝陳安寧一聲怒吼道。
戴權借著這個機會,連忙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做顯眼包,平白無故地招惹眼前這個亡國之君發怒。
田貴妃進去後沒多久,戴權聽到屋內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喘息聲,他心想,還是田貴妃婀娜多姿,手法多樣,能以柔克剛,化解德正帝陳安寧的心中戾氣。
結果這時候,寢宮裡卻傳來了一聲怒吼,“你這個下賤女人,少在我麵前搔首弄姿。”
還沒有等到戴權回過神來,那個田貴妃“啊”的一聲尖叫,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從裡麵傳出來了。
“這這這……”戴權心裡像是吊著一桶水,七上八下,“難道德正帝將田貴妃殺害了不成?”
田貴妃是南直隸行省揚州府江都縣人,精通音律,擅長丹青,氣質絕佳。
想當年,田貴妃剛進宮時,才僅有十五歲,她童顏稚嫩,嬌美如花,雖身形纖細,胸部卻異常豐滿,以一種不太相稱的年齡,卻能散發出成熟女性的迷人魅力。
戴權作為太監,一見之下,都不免驚為天人,暗自感歎了許久。
以至於一連有兩三個月時間,當時貴為親王的陳安寧,早晚都是在田妃房中歇息,讓陳安寧房中另外幾位側妃,爭風吃醋,鬨得整個親王府雞犬不寧。
田貴妃後來生下了四子一女,一度寵冠後宮,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會死在皇上寢宮之中,這真是令人扼腕歎息啊。
戴權尚來不及太多感歎,便聽到德正帝陳安寧在寢宮裡麵呼喊道,“傳袁妃、劉妃速來寢宮。”
“瘋了,皇上怕是要發瘋了。”戴權感覺心驚肉跳,他一方麵安排身邊小太監,速去袁妃、劉妃宮中傳話,一方麵又托人去找忠順王陳西寧。
這個時候,也隻有身份貴重、敢於勸諫的忠順王陳西寧,有膽量在德正帝陳安寧麵前仗義執言了。
袁妃、劉妃過來時,還言笑晏晏,渾然不知道寢宮裡麵發生了什麼。她們倆在進入寢宮之前,還向戴權手中塞了幾張銀票。
戴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眼看著大順軍就要殺進來了,這幾張銀票,錢莊還有能力負責兌換嗎?錢莊東家能不能在這場劫難中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啊。
很快,寢宮裡麵傳來了袁妃、劉妃二人的驚呼聲以及衣帛被撕裂時的刺啦聲。
聽到寢宮裡麵袁妃、劉妃二人所發出來的痛楚哭聲,戴權都感覺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忠順親王陳西寧已經趕到現場了。
他臉色鐵青,在寢宮外麵呼叫道,“皇兄,皇兄……”
“您千萬不能自亂陣腳,沒了皇家氣度啊。”忠順王陳西寧的聲音打著顫,像是在哭泣一般。
“都給我快滾。”隨著德正帝陳安寧一聲怒吼,袁妃、劉妃二人光著身子,從寢宮裡麵逃了出來。
戴權毛起膽子,大膽張望了一眼,隻見袁、劉二人身上豐腴之處,都是一些青紫色的淤痕,或者帶有血跡的牙印,簡直令人觸目驚心。
忠順王陳西寧進去之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德正帝陳安寧的情緒終於平和了一些,他還呼叫戴權,讓戴權端一壺茶水過來。
“忠順王來了,連一杯茶水都沒有,你這個大明宮掌宮內相究竟是乾什麼吃的?”德正帝陳安寧厲聲嗬斥他道。
戴權不敢給自己叫委屈,連田貴妃都死得不明不白,袁妃、劉妃都受到了身體上的虐待,他一個太監,被皇上批評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戴權將茶水送入寢宮裡麵,看見德正帝陳安寧正披頭散發,和跪在地磚上的忠順王陳西寧進行交談。
那個豐腴猶存的田貴妃,正趴在寢宮裡麵的一張書桌上,她光著下身,背上刺有一把寶劍,沿著背脊流下來的一汪鮮血,漫過其雪白後臀,更將其身下衣裙,染成了一片赤紅色。
戴權不敢多看,他聽到忠順王陳西寧在向德正帝陳安寧建議說,“周少儒兵敗之後,北平城中人心不安,這確是實情,但眼下也沒有達到眾叛親離的地步。皇兄還是應當振作起來,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尤其是北平城中那些王公貴族之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錢糧物資,值此國難關頭,讓他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隻要能保證北平渡過此次難關,許多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
“既如此,便有勞……”德正帝陳安寧本打算吩咐忠順王陳西寧代表自己,前往諸位王公貴族之家化緣,但他內心深處對於忠順王陳西寧的猜忌心理,又不允許這樣做,便指明讓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以天子特使身份,向北平城中諸位王公大臣,傳達皇室善意和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