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晶蕾看著柳嫂子,眼神中滿是怒火,毫不留情地大罵道:“你看看你做的飯菜,這是給人吃的嗎?我才吃了幾口就惡心成這樣,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柳嫂子嚇得連連鞠躬,嘴裡不停地道歉,卻又不敢多做辯解。
徐晶蕾罵完後,心裡的氣也沒消多少,但惡心的感覺暫時被壓製了下去。
等到晚上睡覺前,她正準備熄燈休息,那股熟悉又討厭的乾嘔感再次襲來。
她一隻手捂著嘴,快步衝向了便桶前。
這一次,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自己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複雜的神情,有驚訝,有惶恐,也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期待。
她在洗手間裡呆立了許久,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試圖回憶起近期身體的一些細微變化,可越想心裡越亂,越想越恐懼不安。
正常情況下,懷孕也沒什麼,問題是,她和賈環都已經有大半年尚未同床共枕了,這孩子必然是賈蘭留下的種子啊。
賈環這廝雖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是一個膿包,但天知道徐晶蕾懷有身孕的事情暴露出來以後,賈環會怎麼處理?
他若是將此事公布於眾,必然會引得輿論一片嘩然,連帶著徐氏、賈氏,都會在風評上遭到沉重打擊。
這也就罷了,徐晶蕾就算不怕社死,萬一賈環因為受到喜當爹的刺激,做出什麼偏激之舉怎麼辦?
徐晶蕾不怕賈環拿起法律的武器,但她也怕賈環放下法律,拿起武器啊。
“看來賈環這廝絕對不能留了。”徐晶蕾沉思道。隻要賈環死了,她徐晶蕾懷孕一事,不就遮掩過去了嗎?此後她單門獨院居住,再和賈蘭胡混也方便得多?
此後幾天,徐晶蕾一邊隱瞞自己懷孕的消息,一邊向賈環曲意奉承,故意讓他得手了數十次。
賈環還以為徐晶蕾終於接受了自己,喜出望外之際,因縱欲過度,身體也一下子瘦弱了下來。
但徐晶蕾卻不滿足,仍舊在那裡罵罵咧咧,“真是一個銀樣鑞槍頭,給你機會卻不中用。”
說得賈環連頭都抬不起來。
徐晶蕾又道,“你若沒本事,那就想點兒辦法啊?你不會去田七郎中那裡,買幾包催情之類的藥物?”
賈環一聽,也覺得有道理,自去醫館裡開藥不提。
徐晶蕾則吩咐廚房那邊,多做幾道虎鞭、鹿鞭之類補腎壯陽的湯藥,以至於整個榮府,都知道賈環怕是有些力有不逮了。
但大家都想著,前一段時間,夫妻倆吵吵嚷嚷,鬨得整個榮府雞飛狗跳,如今好不容易關係和睦起來,也不好意思輕易打岔。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一天賈環起床梳頭,竟然眼前一黑,當場就要倒下,幸好被侍女小靈攙扶住了。
賈環坐在床上休息半天,才緩過勁,讓小靈去廚房拿些吃食過來。
至於縣衙裡麵的公務,他是完全顧不上了。
眼看著賈環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徐晶蕾也跟著假裝擔心起來,給他請來郎中看診,開了許多藥物,強迫他喝下去。
賈環不敢不喝。
他也想節製身體,想要細水長流。
但每到晚上,徐晶蕾用她那身前豐腴之處,在賈環眼前故意顯擺時,他便立即按捺不住,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他對徐靜蕾身前那一對飽滿雪峰,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力啊。
在徐晶蕾的誘導下,賈環的身形越發單薄,仿若一陣風便能輕易將其吹倒。他雙頰深陷,原本就不夠圓潤的臉龐如今更顯消瘦,皮膚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毫無光澤可言。
他的眼眶因過度消耗而微微凹陷,眼眸中血絲密布,眼神卻依舊時不時流露出對美色的貪戀與渴望。嘴唇略顯乾裂,唇角常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那是在回味與美人相處的情景。眉梢眼角帶著一絲萎靡不振,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縱欲過度後的頹廢氣息。
走路時,賈環腳步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搖搖欲墜,時常需要旁人攙扶才能穩住身形。舉手投足間再無半分青春少年應有的朝氣與活力,隻剩下無儘的疲倦與對欲望的沉迷。
“這是我的孩兒嗎?”因徐晶蕾隱瞞了賈環的病情,等趙姨娘得到消息,聽說賈環身體不好,聞訊趕來看望時,差點嚇了一大跳。
“沒事,沒事。”賈環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還說沒事?”趙姨娘生氣道。
等到聽兒媳婦徐晶蕾說,她已經請了郎中過來看診,也一直在給賈環喝湯藥補身子,趙姨娘才略微放心。
她將信將疑地返回自己住處,為賈環的身子憂心忡忡。
聽說賈環生病了,許多人都先後過來探望。
賈探春姨娘,最開始還不曾得到消息,等到聽冀國公周進說,賈環因病在家,已經申請長假,他這個清苑縣衙主簿沒法正常履職了。
“這是為何?”賈探春姨娘詢問道。賈環雖然不爭氣,但畢竟是她親弟弟,她平日裡雖然對賈環沒什麼好臉色,但也非常關心賈環的前程發展。
賈環若是今後發展得好,便能讓賈探春姨娘的兒子周申,得到一些助力啊。
周進也不太了解具體情況,隻說賈環身體不好。因他公務繁忙,不能親臨,便乾脆讓房中姨娘賈探春代表自己,給賈環送去一些人參須,讓賈環每天晚上泡著喝,看能否有些效果。
周進倒是沒想到,應當說,許多人都沒有想到,賈環的妻子徐晶蕾會以身入局,生了讓賈環縱欲而亡的念頭。
這個巨大醜聞,最終由賈環房中侍妾小靈告發出來後,在北平城中引發了軒然大波,把許多人都嚇得麵如土色。
內宅婦人,居然想要謀害親夫,這個徐晶蕾為何會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