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禦書房那邊催一催,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就讓皇上過來赴宴。今日是白秀珠皇後的三十歲生日,他都不過來露一下臉,這像話嗎?”
西宮皇後張詩韻冷著臉說道。
“我我我……”那名年輕宮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禦書房那邊,都有帶刀侍衛看守,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近身,我根本沒法走到皇上身邊啊。”
周進搬進金陵皇宮之後,堅持宮中不設太監,改由宮女充任。
這些宮女都來自江南各大望族,各級官員,中小地主,富商,等等,都是家境殷實人家。
若是做得好,她們可以逐步升遷,在宮中做女官,若是乾得不好,也沒有關係,年滿二十歲即可出宮,不影響婚嫁,故而被人稱讚為仁政。
隻是因為在時人眼中,宣讀聖旨時,若是沒有太監在場,難免會讓人覺得少了一種儀式感,故而有重大旨意需要宣讀時,一般都會央請議政院大臣周老太監出馬。
像上次周進下旨,免除王允老大人的議政院院長職務,便是由周老太監出麵宣讀,這麼大的政事,若是換作一個陌生人,怕是王家父子都不會相信。
可憐周老太監,不做太監許多年,卻仍然要被人當作太監一般看待。
周進也不是沒有動起過念頭,讓宮裡的女官出宮宣讀旨意,但嘗試過次,反響很不好,各種難聽的話都有,便也隻得罷了。
聽到這名年輕宮女說,她近不了皇上身前,張詩韻也沒有辦法,隻好派身邊女官賈探春前往禦書房。賈探春作為女官,出任宮中副總管一職,身份非一般人可比,即便有帶刀侍衛攔在外邊,她也可以要求這些侍衛入內通傳。
賈探春走後,過了好大一會兒,周進才姍姍來遲。
張詩韻忍不住抱怨道,“皇上,您明明知道今日是白皇後的三十歲生日,又答應了要親自來參加這次宴席,結果卻讓我們左等右等,一請二請,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周進笑道,“怪我,怪我,待會兒我多喝幾杯,向秀珠皇後賠罪。”
白秀珠知道周進公務繁忙,也沒怎麼生氣,反複小心叮囑他道,“皇上年歲漸增,飲酒方麵也要注意節製一二了,可不能因為我的緣故,而把身子喝壞了,要不然太醫院院長田七郎中那裡,又要埋怨我縱容你了。”
眾人笑鬨一番過後,這才依次坐上席位,大家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好不快活。
酒宴中途,周進才向白秀珠解釋,他為何遲來的原因。
“剛剛在禦書房裡,我接見了那個陳小墨,他剛從海外歸來,好幾年都沒見麵了,少不得和他多說了幾句話……”
“什麼,你說陳小墨從海外回來了?”白秀珠驚呼道。
白秀珠當初嫁給周進時,陳老墨、陳小墨爺孫倆都還在,負責看守宅院,白秀珠對他們二人,還有一些印象。
陳小墨為了建功立業,舍棄新婚妻子,前往海外公乾,一去數年之久,周進特意拿出一定時間,在禦書房內接見他,也是應有之義。
“陳小墨這一趟,時間還真久啊。”白秀珠嘖嘖感歎道,“想當初,我們還住在保州,我記得府裡還特意給他在保州的鬆鶴園胡同買了一套房子,安置他的新婚妻子,及她妻子的另外幾位姐妹。他那位妻子叫什麼來著?”
“瑪魯斯卡。”賈探春在一旁回答道。
“對對對,瑪魯斯卡,很漂亮豐滿的一個番邦女子。”白秀珠點頭說道。
很快,她又有些惋惜道,“可惜咱們南下時,沒來得及把她們這幾個番邦女人都帶上,要不現在就可以讓他們夫妻倆團聚了。”
周進笑道,“不急,等他再忙幾天,便可以安排他去保州迎接嬌妻了。”
“人都回來了,還忙個什麼?”白秀珠不解道。
周進哈哈大笑,沒有再作解釋。
這一天晚上,周進便在白秀珠房中安歇。
或許是因為二人都吃了酒的緣故,兩個情到濃處,抵死纏綿,尤其是周進,他手上沒輕沒重,差一點兒沒把白秀珠身前那一對飽滿雪峰給捏壞了。
為了平息白秀珠的滿腔怒火,周進少不得強打精神,梅開二度,這才讓白秀珠化嗔為喜,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時,他臉色呈現出一片青灰色,太醫院院長田七問詢後,還趕緊趕過來,恭請他保重龍體,讓周進好不尷尬。
周進笑罵道,“你現在膽子也大起來了,都敢內涵我了?”
田七賠笑道,“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
“好了好了,我這裡將養一兩天,也就差不多了。倒是陳小墨那裡,你得給我好好地檢查一番,看落下了什麼病症沒有。”周進說道。
田七領命而去。
周進晌午在白秀珠房中養精蓄銳,眯了一會兒,至當日下午,他在陳小墨的陪同下,親至外務部接待中心,接見隨同陳小墨一同回來的這批海外人才。
當詹森,列文虎克,帕斯卡……及他們各自的家屬,合計共有二三十人之多,整整齊齊地站在麵前時,哪怕周進兩世為人,都忍不住有些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