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墨忙攙扶道:“免禮、免禮,正純今年多大了?”
張正純道:“十六了”
方子墨道:“十六歲就在三合派內門,了不起啊!”
方魚道:“方魚見過正純兄長!”張正純還禮,神色間不近不遠,顯得頗為得體。
因為老一輩人的關係,方子墨對張兆陽家的情況是有一些了解的,張兆陽有兩子兩女,長子張孟鬆,次子張孟柏,長女張夢雨,次女張夢雪。
方子墨少年時,曾在母親翁珊珊的帶領下,和這兩兄弟見過麵的,但這已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從翁珊珊去世之後,兩家就徹底沒了聯係。
說話間眾人來到院中,此時已是傍晚,正堂內燈火通明,桌上菜已擺好卻不見人,為何?因為眾人正在屋外等候。
方子墨見狀,忙拉上白嫻鳳和方魚快步上前,躬身到地,說道:“大伯,小侄子墨帶著全家給您行禮了!”然後衝著身邊一位體型比張兆陽略矮微胖的華服老者行禮道:“三伯,小侄帶全家給您行禮了,小侄跟您有十多年沒見過了吧!”
這位老者正是張兆陽的親弟弟,方立君結義的三哥張兆光。聽得方子墨如此說,他本來繃著的臉稍有緩和,道:“是啊,子墨啊,咱們有十多年沒見過了!”
方子墨又轉向張兆陽的另一側,躬身道:“這位是大伯母吧!子墨帶全家給您行禮了!”
那位大娘滿臉笑容的道:“子墨起身,這位是你的夫人吧!長的真漂亮!這是你家的小魚兒吧!真是個精神的小夥子!”
張兆陽看自己夫人和方子墨一家三口說話,也笑著道:“好了,不早了,進屋邊吃邊聊吧!今天安排的匆忙一些,湊合著一起吃個飯,等過段時間子赫回來青山城了,再正式安排!”
既然是家宴,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張兆陽做了正坐,左手邊坐著張兆光,張兆光的左手是張孟鬆,然後是張正純,和張兆光的夫人;張兆陽的右手坐著方魚一家三口,張兆陽的對麵還空了三張椅子。
方子墨看向張兆陽問道:“大伯,還有誰沒來,要不要等下再開始?”
張兆陽道:“是老二孟柏一家,我讓他先去辦個事兒,一會兒就來,不用等他,不早了,現在就開始!”
說罷,舉起杯說道:“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今天很高興,又找到了子墨,沒想到子墨還認我這個老頭,我就迫不及待的組了這場家宴!”
張兆陽說話間有些激動的顫抖,或許是為了掩飾顫抖,杯中酒被他一飲而儘。
方魚不能喝酒,喝的是雪梨榨汁的飲料,盛飲料的杯子不小,方魚見張兆陽一口把酒喝完,也跟著一口把杯中的飲料喝完,然後“呃”的一聲打出個嗝兒來;對麵的張正純見方魚如此,也跟著一口喝完杯中飲料,也打出個嗝兒來。然後兩個年輕人都不約而同的用手捂住了嘴。
“哈哈……”在坐眾人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從一開始就一臉寒霜的張兆光也跟著笑了出來,酒宴開場時的尷尬氣氛在笑聲中緩和了不少。笑聲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大家笑過之後感覺彼此親近了許多。
張兆陽很滿意這個效果,畢竟請客吃飯,是為了關係可以更加融洽,而不是來結仇的。於是,他對著方魚和張正純點點頭道:“小魚兒,你是個好孩子!正純也是個好孩子!”
張兆陽通過下午和方魚的交流,看出方魚身上透出的一股機靈勁兒,也有著不同於這個年齡少年的穩重。
因此,他知道方魚把嗝兒打的這麼響,明顯是想借此緩和宴會開始時的氣氛。而張正純之所以跟著做,是因為在方子墨幾人來之前,張兆陽怕大人聊天冷落了方魚,特彆交代張正純的。也可以理解張正純的嗝兒是看到方魚打出來後,怕方魚尷尬而打出來的。
這“笑果”果然很不錯。方子墨內心裡也在感謝方魚,他一進門就發現這位三伯父一直冷著個臉,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惹得對方不高興。現在見張兆光終於笑了出來,他的心裡放下大半。
趁著大家都高興,方子墨趕忙舉起酒杯,衝著張兆陽、張兆光道:“兩位伯父,以前的事情都是小侄做得不對,在這裡向兩位伯父賠禮了!”
張兆陽道:“陰差陽錯罷了!這不怪你,本來就和你沒關係的事情!”
“唉!”張兆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氣氛又陷入沉悶,方魚見狀,舉起自己的飲料向張兆陽道:“大爺爺,小魚兒敬您酒,祝大爺爺越來越年輕!”
張兆陽打趣道:“越來越年輕,那最後豈不是要跟你一個年齡了嗎?”
方魚道:“那也行!不過等我上了中級學堂之後吧!”
張兆陽道:“為何?”
方魚道:“大爺爺要是去考中級學堂,我肯定考不過您啊!”
“哈哈……”眾人又是一陣笑。
方魚又舉杯向張兆光,道:“三爺爺,今天是第一次跟您見麵,小魚兒給您敬酒了!”
此時張兆光也醒悟過來,自己這樣子不好,便打趣道:“小魚兒,你不祝我越來越年輕了?”
方魚道:“這個也行,不過,還是祝三爺爺步步高升好!大爺爺、三爺爺都是都太厲害的人,我考學堂可考不過你們!”
“哈哈……”眾人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