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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起床,方漁還未來得及修煉,紅果兒就來叫他說洗澡水已經燒好。於是,方漁隻得放棄修煉,跑去洗漱。
一番折騰後,一家人都如同過節般穿上正式服裝。方子墨是黑色的長衫;白嫻鳳還是那件暗紅色的馬甲;方漁穿著那件白嫻鳳新做的學子服;紅果兒穿著紅黃相間鮮豔的服裝,據說這是她用自己的月例,花錢買布親手所做。方漁看著那細密的雙層針腳,就知道紅果兒頗得白嫻鳳的真傳。
方子墨的龍駒車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早餐之後一家四口上車直奔中級學堂而去。
車上,方子墨對方漁說道:“四年前,就是坐我的這輛龍駒車,把你送到方家學堂的,從那時起,你開始了求學之路!”
方漁點點頭,他對四年前的情景還有印象,方子墨說的求學之路,他也頗有感觸,畢竟前世這條路,他剛開始走就斷了,今世續接上,也是圓了前世的夢。
“是啊,前世的求學道路,其實在我掉入那口井中的時候,就已經斷了,而今世的重生也是在那口井中……這莫非就是命中注定嗎?”方漁浮想聯翩,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
見方漁沒有接話,為避免尷尬,白嫻鳳接話說道:“四年的時間太快了,記得那時候,小魚兒的身高剛過我的腰,現在快比我高了!”
方子墨道:“是啊,我還記得當時小魚兒不願意下車!”
白嫻鳳笑道:“後來咱們是把他騙下車的!小魚兒,你還記得嗎?”
“哈哈”除了方漁之外,白嫻鳳、方子墨都笑了出來,紅果兒偷偷的抿嘴笑著。
方漁尷尬的笑笑,這一幕情景他的記憶不深,但並沒有忘記。
方子墨見方漁不說話,便道:“是啊,這麼快小魚兒就長大了,而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就老了。人家都說兒大不由爺,孩子長大了,就有自己的主見了!”
轉折,這裡就是話語轉折的地方,不愧是一篇文章寫的四平八穩的方子墨。方漁看了方子墨一眼,猜測他下麵要說什麼。
隻聽方子墨繼續說道:“我們這些老人家,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了,欣慰啊!”
方漁沒有接話,方子墨和白嫻鳳現在都不到四十歲,根本談不上老字。
白嫻鳳說道:“孩子長大了,做父母的自然就老了!”
方子墨說道:“當初小魚兒的爺爺奶奶生病,我和子赫為他們治病跑前跑後的,那真是為了爹娘,什麼都肯乾,說把我們倆切了賣肉都行!”
白嫻鳳訝然的看向方子墨,隻見方子墨兩眼空洞似是陷入回憶!
“後來小魚兒的爺爺出事兒身受重傷!夫人,你也把你大半陪嫁都拿出來變賣,我也……我也把我珍貴的佩劍變賣,為此還欠了各家的錢!為了救我爹,我付出了所有啊!”方子墨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
“那些欠家族的賬,要不是去年我跪在族長麵前懇求,到現在為止,我們家還陷在深深的負擔中!”說著,方子墨流下一行清淚。看著方子墨如此精致的表演,方漁禁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突然,淚水盈眶的方子墨瞪向方漁,嚴肅的說道:“小魚兒,你不要以為這幾天家族出麵幫著免除了一些債務,你就如何了不起!這點兒債務比起當初我家欠家族的債務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你知道嗎?你爺爺死後這些年,我和你母親頂著欠債,還要養活你,活的多艱難,你知道嗎?”
靈魂拷問,這簡直就是靈魂的拷問。當然靈魂拷問的前提是,拷問內容真實可信,或者說,方漁對這背景一無所知,一切都以方子墨所說為準。
但實際是這樣的情況嗎?肯定不是!
聞言方漁嘴角的笑意全無,怎麼這方子墨又提起欠家族的那筆債務了?那錢不是方立辰幫著免除的嗎?單憑方子墨跪一下就能免除那麼一大筆債務?而且,剛把債還上,方子墨就不準備承認了?
而更讓方漁意外的是,白嫻鳳居然幫腔說道:“小魚兒,你爹這些年不容易,為了還賬,吃不好穿不暖的!”
方子墨繼續說道:“小魚兒,我也不要求你多麼理解我的不容易,畢竟我給你創造的良好環境,你享受就可以了!你是我的兒子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白嫻鳳幫腔道:“是啊,一切都是你父親為你創造的!你要感恩你的父親!”
方子墨聞言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父親給子女創造條件,天經地義的!子女長大以後孝敬父母,也是天經地義的!”
方漁靜靜聽著,有些忍不住想大笑,臉色卻越來越冷。方子墨嘴裡這天經地義,估計是要錢的天經地義吧!卻不知他要錢做什麼?難道和前世一樣嗎?但這不應該啊!時間對不上!怎麼可能?
重生以來,方漁剛走上一條光明大道,就被迫見到方子墨這精致的表演了!而前世,則是在他重生之前才見到這些。可能前世的方漁太差勁,不配見到這些吧!
見方漁冷漠的不說話,方子墨也不介意,轉向對著白嫻鳳繼續說道:“你說這養兒子為了什麼呢?”
白嫻鳳一愣,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她正在做一位優秀的捧哏,旁觀此事,卻沒想到逗哏的突然要把她拉下水。
方子墨說道:“養兒子就是為了防老啊,就是為了讓兒子在有能力的時候來養活我們啊!”
方漁已經想到下麵方子墨要說些什麼了,他冷笑著看向白嫻鳳。白嫻鳳尷尬之色不改,但仍然配合方子墨點了點頭。
方子墨說道:“就說我們店裡有個叫方廣旺的夥計,他掙了錢不給他爹,他爹窮的都喝不起酒,找到店裡了,我就做主讓他爹每個月來給他兒子領薪水……”
聽聞此言,方漁的臉色冷了下來,這方子墨剛好上一天,就又準備要鬨起來了?
方漁嘴角的笑意冷了下來,他看向白嫻鳳,隻見白嫻鳳的臉色也黑了下來,她偷偷的伸手拽著方子墨的衣服,意思讓他不要再說了。
方子墨卻不自知的繼續說道:“後來,那個方廣旺偷偷在外麵兼職,我知道了,就告訴他,家有家規,他必須把兼職的錢也給他父親,由他父親統一分配才行!不答應我就把他送到族裡執法堂去處理!”
說著,方子墨麵上布滿了戾氣,陰狠狠的說道:“執法堂!這方家,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不成!”
白嫻鳳給方漁一個無奈的表情,希望方漁可以忍住不發火,方子墨這番話太讓她感覺丟人了,沒想到方子墨惹出那麼大的事情之後,依然不自知。
好在這個時候,車已經到了彩虹橋頭,這裡依然設置了卡點,需要下車步行過去。
其實,方必勝之前已經辦好了通行證,這輛龍駒車是可以通過的,但方漁已經忍不下去了,車還未停穩,他便跳下車來。他今天也沒帶什麼包袱,直接施展出跨馬神行步,一溜煙跑遠。
白嫻鳳看著方漁的背影,眼眶紅了起來。
方子墨冷哼了一聲道:“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白嫻鳳帶著哭腔說道:“你知足吧!小魚兒前後給了十多萬兩銀子了!你現在無賬一身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不是小魚兒在,族長怎麼可能幫你還賬!”
方子墨道:“這些錢,你要給白家送禮,我還要把之前的欠的人情賬都還上,還得給子赫留一點!怎麼能夠用!再說了,他是兒子,我找他要錢怎麼了?他的錢應該都是我的!”
白嫻鳳梨花帶雨的扭過臉,冷冷的看著方子墨,說道:“你還要給方子赫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