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方漁也在涼都留下過神識印記,不過後來和涼國之間鬨僵,他主動將印記撤去,現在想想還是太過年輕,隻顧眼前,沒想將來。
有了虛空跨越,又有葫蘆幫忙趕路,離開建安城不到兩刻鐘,他已經看到了涼都的城門。
城門處有識彆神識波動的陣法阻攔,不過這陣法籠罩的範圍實在是太過有限,隻有城門一塊地方,剩下偌大個涼都,就好像露給人看一樣,沒有防禦大陣保護。
方漁稍稍爬了高空,便輕鬆在涼都城內落下。
順西王的資料他早就熟記在心,此時的他辨認好方向,直奔順西王府而去,同時神念從後腦飛出探查四周。
這時剛好是正午時分,方漁找了一圈,貌似順西王並未在府上。
為何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順西王在府上,這個時間他不可能不吃飯,他府上的下人也不會允許主人餓肚子。
故而,既然沒在飯堂找到,那就乾脆抓一個修為不高不低的修士,讀取記憶比較直接。
下一刻,在王府的餐廳內,隻聽“噗通”一聲,一位中年人突然暈倒,直接砸在桌子上。
眾人一陣驚呼,七手八腳的將這人抬回臥室中,還不等人將醫者喊來,方漁的探查就已經完成。
被他探查這人雖然儀表堂堂,卻隻是府上一位普通的管事,但偏巧這人上午卻見到順西王出門直奔涼國王宮方向,想來這時候去王宮,一定是去陪涼國國王吃午飯。
有個粗淺的結論就好,方漁懶得繼續求證,更不願再深入探查順西王府,他來這裡是報複順西王的,對順西王藏在府上的家財並沒什麼興趣。
這邊神念收回,那邊他重新凝聚出神念來,直奔涼國王宮而去。
王宮麵積很大,占去涼都的五分之一大小,這麼大的麵積,要布置一個時時刻刻預警的陣法,若非有一群高階陣法師,其實很難做到。
但方漁認為涼都王宮必須要有這樣的配置才對,畢竟同級彆的天武聯盟來說,長老院,尚武城,尚武城的主要副城都時刻撐起陣法保護。
但不知為何,涼都城牆的陣法好像在開玩笑一樣,就那麼假模假式的有上幾片,而這王宮的宮牆和外圍,更是連基本的預警陣法都沒有。
好在隻是王宮外圍沒有,神念沿著王宮中軸線探查過去,在主要大殿和王宮的後宮方向,都是靈氣彌漫。
那些地方不僅有陣法,陣法的等級還不低。
方漁目測,預警功能一定是“全波段”的,從煉氣到大乘,都不在話下,防禦功能也不差,最少元嬰之下肯定沒戲。
不僅如此,記錄神識運行軌跡的陣法也在持續工作,看來這位國王很討厭他的後宮被人用神識探查……
見到這些陣法,方漁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硬闖,又或者等一個修為差不多的,他先探查一番再闖進去抓人。
就在此時,隻聽王宮最前麵的一座大殿中,有人說話的聲音傳出。
那是一個老者怒吼的聲音,“順西王,你還不知錯嗎?為了你,讓我們涼國莫名其妙得罪了天武聯盟!”
另一個聽起來很油滑的聲音傳出,明顯在狡辯,“左相,你彆亂說啊,最多就是和建安城鬨翻了,天武聯盟,你這個帽子扣的太大。”
又是那老者的聲音傳出,聽下來這人是涼國的左相,“那方廣宇是天武聯盟劍宗一係的,得罪了劍宗一係,和得罪天武聯盟有什麼區彆,難道非得等雷元劍宗打上門來才行?還有,建安堂多重要你不知道嗎?平白無故,人家現在不賣給我們丹藥了!”
依舊是順西王狡辯的聲音,“劍宗一係也不是天武聯盟的全部……再說,不就是讓你花高價買了建安堂的丹藥嗎?你至於嗎?我家銀鈴現在還沒買到呢!說起來我的損失比你更大!”
左相被順西王氣的說不出話來,怒吼中也不再講什麼道理,變成一陣怒罵,什麼“國家之恥”之類的話層出不窮。
隻是他沒罵上幾句,一個平緩溫潤的聲音響起,“左相,說兩句差不多就行,我們叫順西王是來想對策的,不是讓你發泄的!”
左相不服,卻也不敢違逆這人的話,他說道:“王上,您不能每次都這樣護著順西王?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在坑整個涼國啊!”
涼國國王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說說怎麼辦吧!深力王是我們這邊的,這大家都知道,雖然讓建安城捉住了道理,被拿了去,但也不能讓他總被關著,我們要有一個章程才好!”
順西王趁機道:“王兄,我看不如把左相這老頭送給建安城,把深力王換出……”還還沒說完,涼國國王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說話。
方漁心中一凜,這位涼國國王好深厚的真氣修為,肯定是進入大乘期了。
另一個聲音傳出,“順西王,左相乃是我國之棟梁,豈能去換那氣血修士?”他這是在責怪順西王出言無狀。
順西王趕忙認錯道:“老師說的是,老師說的是,是我信口開河!……左相,不要介意,我就是打個比方……”
剛才責怪順西王的這人乃是右相,涼國的太傅,也是順西王和涼王的老師。
又一聲音傳出,“不如我們趁著機會,派人接管了深力王的領地?涼都生活的氣血修士中,也有修為在分神,甚至合體期的,捧起來去做新的深力王就好,肯定比現在這個強。”
他話音剛落,一個雄渾的聲音傳出來,“我們軍方已經派了平西元帥接手深力王的領地,深力王就算是被放出來,也會歸在平西元帥麾下的……”
剛才那聲音趕忙讚美道:“還是大將軍想的周到,下官絞儘腦汁才得此妙計,不曾想大將軍已經做好!”
那大將軍“哼”了一聲,方漁在心中估量一下,這修為不會低於洞虛中期,也是高手。
順西王對著涼王耍起寶來,“王兄,你看我這算計建安城還是有成果的,深力王控製好大一塊地方呢,咱們拿下他的領地,嘿,賺不少錢呢!這麼說起來,還真不能讓左相去換深力王,否則平白讓這老頭占了便宜,哈哈!”
涼王懶得搭理順西王,沒有說話,左相為首的眾位文官可不乾了,紛紛對順西王口誅筆伐起來。
順西王也不生氣,好像這種事情他見的多了,早就免疫!
方漁一邊聽著涼國朝堂的鬨劇,一邊向王宮方向移動。
王宮大殿內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涼國的大臣們分做幾派,互不相讓。
有一派認為應該立即停止對建安城的挑釁,與天武聯盟修好,畢竟花國之外,中州聯盟排第一,天武聯盟和教國幾乎是並列第二,涼國的實力要弱一等,真鬨翻了,涼國絕對討不到好。
還有一派則持有相反觀點,認為既然已經鬨翻了,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一口將建安城吃掉,然後拿著建安堂的丹藥提升涼國的實力。涼國待提升修為的修士不少,若能得到足夠的丹藥,相信在有限的時間內,涼國整個國力都會有很大提升。屆時再與天武聯盟比,勢必不能差了。
這兩種觀點針鋒相對,雖然持有兩種觀點大臣人數占比不超過兩成,但有極端觀點者,必然是鬥士,所以這大殿內的噪音,主要來源就是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