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從對張曉丹、張正純的回憶中恢複過來,看來張曉丹的意難平將成為終身遺憾了,方漁無奈,好在經曆過一個個女人之後,他早就學會放下。
然而,是真的放下,還是藏的更深?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他的思緒又轉向這一晚上得到的消息,張孟鬆一家的事情,還有薛隨心一家的事情居然沒人和他說起,這讓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當然神念的四處探查是最能幫助他得知這些消息的途徑之一,又或者搜魂之術更加有效。但對於方漁來說,神念探查他都在回避,就彆說搜人魂魄了。
想來想去,他心中生出要建立一個專門幫他探查各地消息組織的想法。
一夜就這樣過去,清晨時分,他回到無染居。
張小仙對他露出詢問的神色,方漁道:“我去看過了,這件事情你彆管了!今天想回去你娘家也行,不回去就陪著我娘來回逛逛也可。”
張小仙露出甜甜的笑容,說道:“我想去臨滄城看看萬永華……”
方漁稍一沉吟,便點頭應下,同時喊來方力淵,讓他安排兩名金丹護衛隨身保護張小仙。雖然他不會阻攔張小仙去見萬永華,卻也知道萬永華不是省油的燈,必要的保護還是得有的。
吃過早飯,依然有絡繹不絕的人上門拜訪,方漁也無所謂的留在家中接待。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已經比以前強了太多,以前的他都是能躲就躲的。
第一個來訪的是何真基,他和方漁聊了兩刻鐘就匆匆離去,方漁讓他直接去七曜城找城主方宜民,然後他當著麵和方宜民發了消息,說清楚何真基的情況。
之後是王家兩兄弟,王平山和王踏嶽。二人過來,一則是表示感謝,二則是來說明他們家與那個世家大族的王家之間的關係。
看來當年婁小妹和王輝九之間的事情,在王平山兄弟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坎兒,這次方漁主動啟用王平山,這兄弟二人當然要借機把心中的彆扭挖去。
其實二人不知道的是,方漁對那件事情並不在乎,雖然王踏嶽被卷了進去,幫王踏海的王家說了話,但這不過是人之常情。方漁介意的是王平山在他弱小時候,傾向於方立辰的態度。
隨著兄弟二人的自我介紹,方漁大概明白,王平山的家族與王家的關係,和葉明欽的家族與葉家的關係類似。王平山和王踏嶽出身自王家非常遠的旁係,換句話說,他們雖然姓王,但和那個世家大族的王家其實沒什麼關係。若說有點兒關係,那也就隻有姓氏這一點了。
至於當初出現在王平山身邊的方思婕,王平山表示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和方思婕之間解除關係。
聽著兄弟二人的自我介紹,方漁在心中稱讚兩人的心思通透,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想和你搞好關係,就能做的非常好,就好像現在,他們在為之前的事情“自圓其說”,這其實很難,不僅要把事情圓好,更重要的是表現出真誠的態度。
王平山兄弟在這方麵就做的很好。
王平山對下一步去高級學堂做司業,無比期待,從洋溢在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王踏嶽則對重回學堂管理機構興致缺缺,他向方漁表示,如果有可能,有彆的地方,他也願意嘗試。
方漁問起他的履曆,得知他當初曾經做過三合派西麵南英派不排位的長老。
方漁耐心與各種登門的訪客交流著,給彆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同時也是他獲取各種消息的途徑。
將近中午時分,婁作孚帶著薛寶怡前來無染居。
婁作孚表示這件事情他會親自接手,而薛寶怡身上的事情則在無染居眾女之間流傳開來。
方漁讓婁作孚將薛寶怡引薦給艾聖期,然後由現在的執法堂出麵開始調查。
之後,婁作孚告辭,薛寶怡被方漁留在無染居中,而張正純繼續被留在張兆陽的宅子裡。
薛寶怡有些不想離開張正純,但她還是聽從了方漁的安排。其實她自己也清楚,需要從這樣巨大的悲傷中走出來,這樣她才能做好為丈夫兒子複仇的事情。
璿素把薛寶怡安排到後院休息,有她和鄭環幾人陪著薛寶怡,方漁很放心。
幾個女人閒聊中,璿素看出薛寶怡那難以被粉黛掩飾的憔悴,知道是心氣鬱結。於是,她取出舒心丸讓對方服下,而後幫忙緩緩行氣,終於在這一番折騰後,薛寶怡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之後,璿素來到方漁身邊,說起張家和薛家的事情。
與此同時,青山城和山河城的市麵上,出現了各種傳言。
流言的主角不是遇到事情的張孟鬆一家,而是關於方家家主的。
據說,方德昌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即將把家主之位傳給他的次子方立程。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方德昌將方立星確定為少家主已經很多年,為何卻在臨終前改了主意,反而選擇一個幾乎沒聽過名字的方立程。
事情很快傳入山河城石家。
石家的議事大廳中,一位黑臉老婦正對著主座上的家主發著脾氣。
“爹,這方德昌欺我太甚!當年他為了家主之位跟我和離,當時我們約定的很好,我同意跟他和離,他不續弦,不納妾,要立我的立星為方家繼承者,他方德昌怎麼能改主意呢?爹,你要給我做主!”
“木珍,不要這麼失態。當年嫁給方德昌,是你自己的主意,我們都表示反對了,但你堅持,我們也沒再說什麼。後來,你要和離,也是你的主意,我們說其實能接受平妻的,隻要是唯一的平妻就行,你卻不願意,堅持要和離。”
“爹,我的選擇,我不後悔,是那方德昌欺我太甚,他答應不納妾,卻養了外室,還弄出了兒子,是他背信棄義!”
石家家主無奈道:“是啊,我們都知道是這樣,但你已經不是方家主母,現在你已經說了不算!”
石木珍怒道:“爹,你不能總替他找理由!我這些年已經足夠隱忍,方德昌養女人,有私生子,我都沒說什麼,但現在他要拿個野種來頂掉立星的少家主,這已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我得去找他!”
石家家主道:“你去找他沒問題,但彆想拉石家下水,方家是七曜宗宗主的方家,我們不能隨意淌這渾水!”
石木珍道:“我聽說那方廣宇已經退出方家了,而且他和方德昌的關係也不好!”
“退出?木珍,你太幼稚了,這種話也就和外人說說!”
“那我就不能去找方德昌了?就讓立星白白丟了這家主之位?”
石家家主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出麵,石家不能出麵!你是沒問題的,另外,還有當初的契約吧?記得帶上了!”
“爹,我總得帶兩個幫我鎮場子的啊!”
“那不能帶姓石的,帶外姓長老過去!”
“嘿嘿……”石木珍露出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