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嘴角抽搐,沒想到他稍微一試,結果果然如他所想。
接下來的戰鬥,自然變成了方漁對白鳥的決戰。
雖然方漁有了不少優勢,可白鳥也不差,方漁再怎麼追著他打,二人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白鳥的身上可沒少挨了方漁的打,尤其是臉上和屁股上,這讓他羞惱萬分。
但實際上,方漁卻沒什麼要羞辱人的意思,之所以這樣,確實是因為他一時間拿不下對方。
好在,現在隨著陰不陽和陽不陰的逃離,邪修將軍們也大都紛紛撤退。
因為這一戰,攻破鎮獄關的目標肯定無法實現,還不如趁現在攻破了鎮海關,大家見好就收的好。這三百年內,鎮海關很少被人攻破,有如此戰果,肯定能收獲不少軍功獎勵。
方漁不能退,因為後麵就是鎮獄關,裡麵有璿素和方力淵,雖然按照剛才大匠的表現,他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放手不管鎮獄關,而帶著璿素二人離去。
但一則他所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可能做出這樣臨陣脫逃的事情,二則他還需要找回去的路,若他本人還好說,現在帶著璿素和方力淵,就隻能選擇如同大匠帶他們來時一樣的路回去。
白鳥是不想收手,因為丟了的麵子還沒有找回來,還因為這裡尚有幾百名邪修將領準備配合他做最後的努力。
於是,二人就這樣快一陣子、慢一陣子的不斷鬥著,都不願意收手,就隻能如此。
漸漸的二人都累了,也都從不願收手變成了騎虎難下。
好在,方漁這裡多少是有些成果的,因為他逼著白鳥從鎮獄關附近回到鎮海關附近。
就在此時,一隊千人的翼人隊伍從遠處飛來。
為首的是一名穿白衣的人類修士,在他身旁是一位年長的長發翼人,年長翼人身旁是個年輕的女翼人,在他們三人身後是兩個元嬰。
白鳥見狀大驚失色,他忙快出一招,將方漁推開,而後飛身出了鎮海關,將那些人攔在關外。
方漁不明所以,卻也沒有緊跟著追上,畢竟剛才的戰鬥讓他身心俱疲,尤其是不斷運轉的神識念音,大量消耗了他的神識。
雖然很累,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是群狼環伺,不容他表現出任何一點虛弱。
他拿出一瓶丹藥,一股腦的倒入口中,而後穩穩的站在當場,默默運轉著周天。
片刻後,他又感覺這樣做不妥,便睜開眼,似是機械般的緩緩向周圍掃視。
那些躲在暗處的邪修被方漁的掃視弄得心驚膽戰,那就彆躲了,連白鳥都走了,他們還留下做什麼?
這些人紛紛從藏身之地走出,帶著無比的尷尬,有人還在方漁的目光掃到自己方向的時候,向方漁拱了拱手,以化解尷尬,又像是對強者的尊重。
方漁則是神色冷漠,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邪修們見狀快步而行,唯恐自己落在最後,成為方漁的攻擊目標。
見所有邪修離開鎮海關內,方漁緩緩飄上鎮海關殘破的關樓上,向遠處望去。
這一看之下,很是讓他驚訝,居然是陰不陽帶著陽不陰和蝰蛇二人的元嬰回來了,而那個年輕的女翼人則是白鳥·克萊門特統帥的女兒艾米。
隻聽白鳥的女兒艾米正在委屈的解釋,“不是我要來的,是爺爺聽說了二叔的事情,才帶著大家來為二叔複仇的,雖然我也很想為二叔複仇,但您是知道的,這朱羽衛我根本就沒有調動權!”
艾米對她的父親白鳥統帥是有強烈的畏懼的,此時更是在極力解釋。
她身邊那位上了年紀的翼人怒道:“我讓艾米帶我來的,怎麼了?我來這裡是為了給你弟弟報仇,你要攔著我嗎?這裡,要報仇的不隻有我,還有我身後的朱羽衛們,他們的親人、朋友、同宗、同族,都在剛才的戰鬥中丟了性命!難道你也要攔著嗎?”
這位上年紀的老翼人乃是白鳥統帥的父親白鳥·德登帝斯,此老最喜歡的二兒子被人殺了,他哪裡能不憤怒。
於是,得到艾米傳回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召集了白鳥一族留在邪修大本營的所有人,就要來報仇,畢竟同仇敵愾嘛!都是同族,仇恨自然是沒有差彆的。
隻是,來人的修為卻是參差不齊,有哥哥帶著弟弟的,也有父母帶著孩子的。
雖然並沒有後天修士存在,但其中一半都是元嬰之下。
老白鳥之所以這麼做,也有他自己的算計。
他主要是擔心他的大兒子以“大局為重”,放棄給他的二兒子報仇。
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發生過,其他翼人同樣有這種擔心,因此眾人聯袂而來,為的就是逼著白鳥統帥出手。
白鳥自然頭疼無比,麵對他這位倔強的父親,他也無可奈何,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同族在看著他。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沒人攔著你報仇,但現在情況十分複雜,根本不是我能左右,這裡也太過危險,你們……”白鳥統帥極力解釋著。
卻被眾人的話語淹沒。
陽不陰幾人躲在一旁看笑話,還有邪修大軍的將軍們,也是如此。
呃……也不一定就是如此,因為不少人見過剛才白鳥和方漁的戰鬥之後,已經心虛的離開了死亡之海。
離開的人都是背著一個家族的男人,真死在這裡,家中親人的下場不敢想象。
有大家族背景的邪修在這方麵會好很多,雖然說大家族內,又是一個個的小家族,但修真世界發展萬年以來,這方麵的後顧之憂早就被家族製度所彌補。
其實軍方對這些小家族的人也有相關補償政策,但是一旦家族的支柱沒了,他們就隻有依附其它強者的命運,這時候,軍方給的補償政策,就會成為依附強者的投名狀,這自然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又是這套說辭,我看你就是沒想給你弟弟報仇!”
“是啊,老大家的,你的爵斯克侄子跟了你將近千年,現在為你喪命,你可不能不管他啊!”說話的是一個中年肥胖的女翼人,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當初,你剛出生的時候,可是我照顧的你和你母親……”
白鳥尷尬萬分,“十三姨嬸,不是這樣的,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已經在這裡損失了超過十萬大軍……,你們來這裡太危險了,你們感受一下這裡的環境,再看看地上的還沒有流乾的鮮血,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眾位同族、同宗,我的家人們,你們趕快走吧!”
說到後麵,白鳥帶上了哭腔,因為他的神念發現方漁出現在鎮海關的關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