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就有方子墨的聲音,“原來這呂國世子是個光杆的啊!”
這話出口,璿素在心中叫苦不迭,方子墨這一句話,可不是就要把他們一群人卷進呂國的奪嫡之爭了嗎?
她一道指風點向方子墨的啞穴,許畫珊更快,她揮手間對方子墨就發出一道符籙。
方子墨渾身一震,呆愣在當場。他的行動和說話都被封印。
方漁心中也是無奈,方子墨為何會變成這樣,他也無法判斷,總之,就是太賤了,賤到讓他無語的程度。
這時,隻聽季淩風笑道:“方資政說的對啊,呂國世子居然沒什麼人支持。也不知道這呂國的官員都是怎麼想的,還有,呂重光你是瞎嗎?看不到?還是你也想換了自己的世子?”
季淩風又轉向四王子呂仲恒說道:“剛才說你大哥是光杆的人叫方子墨,他是建安城的資政,你如果需要丹藥,可以找他要,他可比廣宇老弟大方。”
方子墨被季淩風點名,雖然內心知道這或許又要惹方漁的不快,但本著這是最後瘋狂的心理,他反而挺起胸膛……呃,挺胸是不可能了,甚至他麵部表情都動不了,他唯一可以動的就是一雙眼睛,因此,他將熱切的“秋波”送給了呂仲昱,就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四王子能否明白他的意思了。
好吧,方子墨這古怪的模樣,除了讓人忍俊不住,卻無法有更多的效果。
方漁在無奈間,準備對這位不識好歹的季國王叔開啟數落模式,再不行給點兒小小的懲戒也不是不行。
不過,這時他又想到,剛才午宴之時,他的確見到方子墨拿元丹出來送人,因此若說季淩風的話說錯了,還真不對。
他隻好就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淩風兄,我這是第二次警告你了啊!非得把我卷進去,對你可沒任何好處!另外,你的層次還不配跟我當對手,換你季國老祖或者太上老祖還差不多!”
季淩風露出尷尬的表情,對方漁點點頭,算是抱歉的意思。
但他可不會被方漁的區區警告嚇住,不過是他目前有計劃在身,沒必要和方漁過多糾纏,原本是能借力就借一下力的想法,可沒想真的招惹。
方漁不滿意,他果斷縮了回去,隻見他又對著辛自然說道:“不知辛家主是什麼想法,可否告知一下。”
辛自然也很清楚季淩風這是在挑事,他冷哼一聲說道:“我的觀點剛才已經說過,你沒聽到嗎?”
季淩風不介意被人質問,他無所謂的笑笑,又說道:“還真沒聽明白,不如說的清楚一些!”
辛家要伸手到呂國內部,辛自然不可能憋著自己的想法不說,所以對季淩風伸過來的梯子,他當然要接下。
不過,就在他準備回答時,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這讓他趕忙低頭遮掩。
很快,他便抬起頭說道:“首先是縱橫聯盟和辛家的觀點,這是呂國的家事,具體如何決策,還請呂國國主自行決定,其次是我個人的觀點,呂仲昱最少在這件事情上,並不合適繼續做呂國世子,不如撤他下來,呂國重選世子為好。”
這番表態的確和之前有了些變化,主要是增加了一條他所謂的個人觀點。
不少人都聽了出來,卻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方漁卻知道這是有人和辛自然傳音的結果,隻可惜傳音內容他卻不知道,因為他發現之時,剛好是那人傳音完畢的時候。
不過,雖然傳音內容不知,那傳音之人已經被他捕捉到。
這人目前隱藏在高空中,身穿灰白色鑲金邊鬥篷,擁有一張中年人的臉龐,整個身體散發出的氣勢不凡,他是大乘中期的修為,且是陰陽屬性修士。
有了如此發現,方漁突然警覺起來,畢竟大乘期修為可是絕對高手,他這一群人中,除了他本人之外無可應對。
他果斷將神念探向周圍,同時施展出因果探查之術,果然,第二個大乘期被他發現,這位是個五行屬性的大乘中期,看其因果牽連,與季淩風是一夥的,這人沒躲在高空中,隻是混在一群呂國將軍的坐席中。
他趕忙將探知的結果告訴璿素,璿素又分彆轉述給同桌眾人,一時間,大家都提起精神來。
聽到辛自然的表態,呂重光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是一個針對呂國的陰謀。
他環顧一圈,將目光投向周圍眾人。
麵前辛自然穩穩的站著,表情平靜,目光中隱隱有著不忍;辛自誠將頭低了下去,表情中帶著不忿;辛自祥縮著脖子,露出討好的表情;辛耀祖依然是那副強壓怒火的樣子。
隔桌,二王子呂仲衍的興奮中透著得意;呂重績則是得意中透著興奮;那位來自季國的季淩風根本沒有站起來,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此時正端起一杯茶水在小口的喝著。
鄰桌,三王子呂仲祺此時依然保持著躬身的狀態,一副謙卑模樣;這一點很像他身邊的禦史大夫韓熙載。
而同桌的農希軍、鐘離全斌等人則是事不關己的坐著,一副看戲模樣。
台上,方漁坐著,他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酒杯,此時他一邊對著盤子中的菜發起進攻,又不斷抬起頭看看場中,這是典型的吃瓜看戲的作態。和方漁類似的還有董誌強、塗慧傾好幾人,甚至那位呂仙業也是如此。
台上站起身的唯有方漁右手邊的呂維國。
然而,呂重光卻沒有在他臉上看出任何關切的表情,反而這位的表情是冷笑中帶著些不可捉摸的意味。
這讓呂重光心中一緊,他將目光投向呂重孝,卻見這位紛繁城的呂家家主的眼角眉梢透出來的同樣是冷笑看戲的表情。
呂重光心中有些慌,他趕忙扭頭看向呂尚卿,好在此老的表情正常,他依然是一臉關切且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