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墨菲定律,在知道有可能是糟糕的結局時,那糟糕的結局就必然會發生。
雖然根據飛行戰隊的報告,筱塚義男和參謀們都判斷三個師團在陷入機槍和火炮組成的要塞火力陷阱後必然會遭受重創,但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三個師團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內損失竟然如此巨大。
此時,參謀在旁邊輕聲的彙報著:“目前,108、109、14師團都與我們司令部取得了通訊聯係。14師團長井關隆昌玉碎,109師團長酒井鎬次將軍玉碎,參謀長村上次郎玉碎……,108師團穀口元治郎重傷,已經不能指揮。”
“目前108師團幸存三千餘人,正在快速向昨晚宿營區前進,以便彙合其近4000餘人的傷兵部隊並獲得部分物資和彈藥補充;109師團僅餘兩千餘人,且大都負傷,正在獨立支隊駐地北部地區休整和緊急處理傷兵;第14師團尚餘5000餘人,正在獨立支隊駐地西部10公裡處休整,但14師團報告已有部分獨立支隊部隊跟蹤和追擊,他們打算不等109師團了,儘快往西回撤,以免被敵人包圍。”
此時,新任的第一軍司令筱塚義男臉色鐵青,眼光陰鬱,卻又有些頹喪。剛剛接任,就遭遇大敗,他必然會受到大本營的懲處,也必然會受到部隊軍官們的輕視,這是必然的結,可以說他的未來將途一片慘淡。
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很是無奈、憋悶。
從現在看,第一軍乃至華北方麵軍根本沒有關於獨立支隊所在要塞的任何情報。獨立支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修建了如此龐大和強大的火力要塞,準備了如此多的火炮和彈藥,但是帝國情報部隊以及飛機多次偵察等均未發現相關情報,這就造成了他們的合圍計劃漏洞百出。
從開始針對獨立支隊後,第一軍和華北方麵軍就一直對獨立支隊霧裡看花,雖然派出了大量的情報員和高級特工,卻始終沒能弄清楚獨立支隊的真實情報。回看過去掌握的所有情報,都是在一次次部隊的損失和失敗中逐步補充的,且每次都滯後於實際情況。
此次4路圍攻計劃,情報不是他收集的,計劃不是他定的,部隊不是他抽調的,但是偏偏他下達了戰鬥命令。更讓他無奈的是,之前製定計劃的第一軍司令梅津美治郎和抽調部隊開戰的華北方便軍前任指揮官彬山元將軍都升職了,且更得到大本營的信任和賞識。
此次戰敗的黑鍋,他不想背是不可能的……
沉默了許久,筱塚義男才有些沙啞的問道:“參謀部有沒有製定對幾個師團的救援和策應計劃?”
參謀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艱難的說道:“因為抽調108、109師團出戰,我們在晉中和晉北的防務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削弱。就在剛才,我們再次收到了晉中地區的大量報告,八路軍386旅各部隊再次破襲晉中盆地,不僅摧毀了我們不少據點,擊敗了大量蝗協軍部隊,還殺害了不少親日人士。”
“特彆是108師團所在汾陽地區,昨天晚上縣城被破,今天八路軍部隊更是攻略周邊,我們損失不小。”
“晉北地區也收到報告,已經有據點遭受了八路軍所謂晉察冀軍區和晉綏軍區民兵部隊的攻擊。”
“目前彆說救援3個師團,我們第一軍就連防守各個要點的兵力都捉襟見肘,東挪西湊。一旦八路軍、晉綏軍大舉來攻,兵力不足之下我們恐怕會來麵臨很艱難的局麵。”
筱塚義男再次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是啊,局麵艱難,多事之秋啊。”
“剛才我跟多田俊將軍彙報了相關情況,多田俊將軍也並未苛責我們,並提出會儘快請求大本營補充兵源。不過,多田俊將軍也提到,目前政府財政艱難,諾門坎戰役我關東軍部隊裝備損失巨大,此次又戰鬥失利,大本營本年度不會再大量撥付物資給我們了。”
“至少今年以來,我們沒有力量再發起新的攻擊,必須處於守勢了。”
“之前你們提到,你們安排人員一直在進行勸降閻老西的工作。我看此人也算梟雄之輩,不是這麼容易投向我們。短時間內,你們要改變方向,勸說其限製八路軍發展。”
“山西這裡不止有我們和八路軍,還有晉綏軍、中央軍等勢力,他們不會看著八路軍這麼快速發展起來的。”
參謀點頭應是。
筱塚義男又沉默了一會,然後無奈的說道:“命令20師團、獨立混成第3旅團以及各地守備部隊,從現在開始收縮兵力,嚴守關鍵據點,等待補充兵員。告訴108、109和第14師團,我會請求多田俊將軍安排飛行戰隊明早掩護部隊撤離。今天夜裡,他們要做好防守工作,保存自身力量。”
說罷,他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說什麼,慢慢走出了第一軍司令部的指揮室。
今夜這麼漫長,不知道這3個師團的殘餘部隊能有多少人活著等來空軍的支援。
但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今夜他要聯係在大本營的好友們為他奔走一番。
黑鍋可以背,但是責罰不應該這麼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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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第一軍司令部命令的下達,鬼子兵們立即開始了收縮,將大量據點的兵力收回了縣城,任由386旅等各部隊破襲。
這樣一來,那些愛國求榮或者因為怕死而主動投靠鬼子的漢奸、劣紳們都傻眼了,鬼子竟然收縮兵力,放棄了對他們產業和人員的保護。關係硬的或者家業大的還好些,這些人早早的拖家帶口逃到了縣城甚至是太原城躲避,但是那些小地主、小買辦、偽軍及維持會人員可就倒了血黴。
在地方組織的帶領下,386旅李雲龍部、孔捷部、程瞎子部等一夜之間馳騁晉中,破襲大量據點,鎮壓大量劣紳,也讓張雲趁機狠狠補充了一波繳獲加成物資,如黃金、白銀、金屬、糧食、布匹等等。
至此,張雲謀求的雙重管理386旅獲得了巨大的回報,也讓張雲不再心疼此次戰役彈藥物資消耗和後續重建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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