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汐將那玉石給放了回去:“資產多厚也分不到給我,無所謂了。”
“誰說的?”男人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進來,霍聿城慢慢走進來的時候,那聲音也帶著幾分幽怨一樣,“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的藏品就是你的藏品,我所有的東西你都擁有一半,這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霍聿城話傳進來的時候,護工跟裴老教授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霍聿城這鬆弛感,仿佛是一個非常招人歡迎的客人。
裴予汐在看到霍聿城進來的時候有些無語,“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不要來嗎?”
霍聿城眨了眨眼睛,頗有幾分無辜的樣子:“我不是跟你說了要來的嗎?你天天都跑醫院這麼累,我作為丈夫怎麼能夠不幫你分擔一下?”
裴予汐嗬嗬一笑:“謝謝你了,不過我不需要,請你回去吧。”
“你就太客氣了,”霍聿城搖了搖頭說:“夫妻之間沒有什麼可以客氣的,我無所謂,不辛苦的。”
裴予汐更是氣笑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不要臉?”
霍聿城直接就不想理會裴予汐了,而是推著輪椅朝著裴老太太那邊走過去,臉上露出了十足溫潤和煦的笑容:“奶奶,我來陪你下象棋。”
“下象棋?”裴老教授搖了搖頭:“我不會呀。”
霍聿城卻是淺淺一笑說:“那我教你呀,我也是學過一些的,當初得到國內先鋒獎的時候,好像還有一盤殘局,一直在等著解開,我還以為您可以解開呢。”
先鋒獎?
殘局?
這兩個詞彙都直接讓裴老太太眼睛微微發亮。
什麼意思?
聽霍聿城的這個口吻,竟然還是個高手?
裴予汐心裡暗道不好。
這個家夥還真是卑鄙啊。
老教授平日裡除了科研之外也沒有彆的愛好,就是這一手象棋可以說是沒有對手。
可以說是獨孤求敗也不為過。
裴老教授多年來已經很久沒有找到可以一起下棋的人了,裴予汐根本就不會,更彆說跟裴老教授下個有來有回,讓裴老教授儘興了。
可是眼前的霍聿城卻仿佛成竹在胸,“那我,自己玩會兒。”
霍聿城一邊說一邊頗為遺憾的搖頭,“我還以為您能夠幫我解了這個殘局呢,那我隻能自己研究了。”
霍聿城一邊說著就旁若無人一樣,打開了棋盤,隨後又從兜裡麵掏出了一盒象棋來。
這一盒象棋跟剛剛送給裴老教授的那一副還不一樣,剛剛裴老教授手裡的那一副是羊脂玉的,溫潤細膩,觸手升溫,而霍聿城手裡的這一盤則是陳年沉香木的。
這沉甸甸的木質感,很有歲月的味道。
沉香木獨有的香味飄出來的時候,裴老教授的眼睛也忍不住望了過去。
好東西呀!
裴老教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霍聿城似乎也察覺到了裴老教授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布置著自己的殘局,慢悠悠的說:“這幅象棋是我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跟您手裡的那一副羊脂玉象棋是一起買的,據說是某位玉石大神手雕的,我的這一套則是他學習雕木的時候順手雕的。”
霍聿城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把殘局給布置好了。
這一盤殘局出現在了眼前的時候,縱然是裴老教授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的確是很難搞的殘局。
就連裴老教授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恐怕還得要有點腦子才能夠解開。
霍聿城像是十分苦惱的樣子,皺著眉頭仔細思索。
裴老教授看霍聿城遲遲不動,忍不住說:“你是紅旗還是黑旗?”
霍聿城微微皺眉說:“看起來紅色的更有優勢,但是我下棋從來都用黑色,可惜沒有人跟我對弈。”
裴老教授有些無語:“你小子,早就等著我開口了是吧?”
霍聿城笑了起來,頗為謙虛的說:“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就是怕打擾到您。”
裴予汐翻了個白眼:“要是怕打擾的話,你就不會在這裡布棋局了。”
護工也無語,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想玩就玩會兒吧,醫生說多動動腦子有助於恢複,但是不能太累呀。”
裴老教授早就拇指大動,躍躍欲試。
看到了霍聿城那完全等候的模樣,終於是忍不住上前去:“那我來!”
裴老教授直接坐在了霍聿城的麵前:“我來做紅方,你先。”
霍聿城也笑了起來:“那我就不客氣了,承讓。”
霍聿城執起一枚黑子,率先落下。
裴老教授見此,笑著搖了搖頭說:“還是年輕呀!”
霍聿城笑容淺淡,寵辱不驚的感覺。
裴予汐又是無語又是嫌棄。
這家夥還真是,不要臉!
竟然還有這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