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夠了的小野田,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我的故鄉在和歌山縣海南市,算算看,我已經有20多年沒有回到過故鄉了。
多想看看故鄉的櫻花啊!”
媽的,小日子怎麼對櫻花那麼執著。
李劍垚就不一樣,李劍垚隻是比較喜歡櫻桃,吃的和看的那種都喜歡。
“放心,您一定會回到故鄉的!
不過前輩,你是怎麼在這裡堅持這麼久的?
我對於您野外生存的能力非常的欽佩,您給我講講好嗎?”
也許是終於見到了故鄉的人,雖然,理論上本州的人通常是看不上北海道的人的。
但是遠在異鄉,尤其是對一個已經遠離島國20年的人來說,甭說一個會說日語,號稱自己是北海道來的人,就算是一隻小日子遊過來的魚,隻要他知道了,也會熱情的攀談一會兒。
“昭和二十年,我奉命駐守在此,要和敵人繼續戰鬥。
本來我們有四個人的,但是在十年前,赤津這個家夥選擇了逃脫,背叛了舔黃!六年前,島田在一場戰鬥中玉碎!
隻有我和小塚君活了下來。
我們經常遊鬥在這片叢林中,以野果為食,有的時候還去山下的村落去搶奪一些牲畜作為食物。
但為了舔黃,就算剩我們兩個人,也要繼續戰鬥!
我們有搶來的收音機,我們得知了明仁太子結婚的消息,為此我們去搶了一些酒水和一頭牛慶祝了一番。
是不是現在的帝國更加的富強了?
我們曾經接到過一些傳單,說是帝國早已經戰敗,但我們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認為這是漂亮過的把戲罷了,我接到師團長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不準玉碎,
哪怕是三年、五年,一定要竭儘全力,完成任務,他一定會去迎接我,但是在那之前,哪怕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就算是靠著椰子汁,也要堅持戰鬥到底,無論如何,絕不允許玉碎。
我始終牢記長官的命令,堅持戰鬥。
所以,即使你帶來了帝國戰敗的消息,我仍然是不能回去的。
除非,有師團長本人的命令。”
嘿,你彆說,這頭家夥還真是個頑固分子。
“那前輩您是哪一年入伍的?難道是剛入伍就來到了猴菲?”
小野田抬頭,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是昭和十七年入伍,先是到中國的南昌,後到過武漢,經曆了一些戰鬥。
但是早年我就在中國生活過,懂得中文,所以被陸軍中野學校選中,經過半年多的培訓,我被派來了猴菲。”
“哇!那學校我聽說過,好像是非常厲害的樣子,前輩您都學習了哪些技能?”
“哦,你也聽說過中野學校?難道學校還在?我就知道的,帝國一定不會放棄培養為戰爭而生的天才!”
這頭鬼子又特麼激動了起來。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去過中國,那就必須是個死人,還是一頭被折磨致死的死人。
他繼續說道,
“在學校裡,不許講日語,隻許講中文,我接受了諜報、謀略、宣傳、防諜、偵察、偽裝、變裝、潛伏、殺傷、破壞、空手道、劍術等的訓練。
本來是要派回中國的,但是猴菲需要軍人,所以我被派了過來。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來,每當我想起母親,我都會拿起這把短刀,這把刀是我的母親大人送給我的臨行禮物。
她說這把刀是祖傳的寶刀,如果我被俘虜了,就用這把刀為帝國儘忠!
也不知道母親大人還在不在世。”
這個家夥一邊摸索著刀柄包漿嚴重的短刀,一邊又哀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