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程恩文一邊替他敷著額頭,一邊道:“叫吧,叫吧,讓我來好好數數你能叫多少聲。”
此時,溫妤已到了宮中宏德殿外。
想剛才泡澡那會,她還說一個月內不會再踏入宏德殿,沒想到這麼快就返場了。
皇帝對於溫妤的去而複返頗為驚訝,走時萎靡的皇姐何事又變得風風火火了?
卻不想溫妤一進來就開始用袖子捂著臉假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皇帝:……?
他沉默一瞬道:“讓皇姐批奏折累著了,是朕不對,彆嗚了好嗎?”
溫妤撥開袖子偷瞄了皇帝一眼,從嗚嗚變成了乾嚎,還小跑著撲到了皇帝身上。
“皇弟啊!皇弟啊!我的親親皇弟啊!你可要千萬要為皇姐我做主啊!”
皇帝被撲的一個後仰。
這些小動作和假把戲當然逃不過皇帝的法眼,他先是無奈地勾了勾唇,卻在聽到溫妤口中之言時,眉頭一皺,麵露不悅之色。
難道皇姐又像上次後宮嬪妃一事,被人嚼舌根子了?
上次被罰的那些美人才人此時還在後宮禁足呢。
想到這,他麵色一冷:“可是有人對皇姐不敬?”
溫妤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一臉戚戚:“何止不敬?簡直是騎在我的頭上吃喝拉撒睡啊!”
皇帝猛地拍桌:“大膽!竟敢有人如此放肆?”
“嗯嗯嗯。”溫妤猛猛點頭,“就是,太放肆了!竟然敢欺負我的男人!”
皇帝:……
皇帝嘴角微動:“什麼?”
“嗚嗚嗚嗚,皇弟,我看中的男人被人欺負了,這不就等於把我的臉往地上踩嗎?不還等於騎在我的頭上嗎?這我能忍嗎?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拿起了折子:“皇姐說來聽聽。”
溫妤拿過椅子坐在一旁,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皇弟,你的皇姐我呢,用假身份相中了一個男人,君子如竹聽過嗎?他就是所有竹子裡,最粗的那根!嘿嘿,因為我已經看過啦,很滿意。”
皇帝:……?
“他是本屆春闈的考生,會試三十六名,怎麼樣,我有眼光吧?”
“不過他本來以為自己能拿榜首呢,結果才三十六,所以想看看榜首的試卷……”
皇帝:“朕果然沒有說錯,皇姐就是因為男人才盯上春闈的,隻是此次盯上的並不是榜首罷了。”
溫妤擺手:“是不是榜首有什麼要緊?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很快就有人騎在我的脖子上欺負我男人了!”
皇帝聞言折子也不看了,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