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相已然熟透於心。”
大臣聞言,立馬朝林遇之投去一個敬佩的目光。
林遇之也同陸忍他們一樣,早就清楚考試不過是溫妤提溜大臣們的手段。
不過他雖然清楚,卻並沒有去戳破,任由這些大臣們蒙在鼓裡,費儘心思地背著展覽牌上的內容。
他的目光落在溫妤的身上,很遠,看的並不清楚,但依然可以看出溫妤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模樣。
他甚至能夠清晰地在腦海中描繪出溫妤臉上生動的表情。
林遇之微微揚起唇角。
一旁的大臣看到,揪了揪另一位大臣的衣袖,小聲道:“你看丞相大人,竟然笑了,看來是對這場考試成竹在胸。”
被揪的大臣望過去時,林遇之已然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你看錯了吧?丞相大人輕易不笑,要是笑了,說明有人要倒黴了,你看到了?是你要倒黴了?”
“……我沒看到。”
時間很快過去。
大臣們這會看的投入,臉上的神色也因為這些內容逐漸複雜起來。
皇帝也在此時將所有人重新召喚到百草園中央。
這是要開始考試了?
大臣們麵色不一,有些人把握十足,有些人心有惴惴。
皇帝之前都是任由溫妤發揮,他隻需要給皇姐當好後盾就行,但此時,他開口了:“眾位愛卿,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朕給你們安排了一場大戲。”
他的話音落下,立馬有禁軍抬著一個大鐵籠上了台。
鐵籠裡關著一個分不清男女的人,那人穿著死囚衣裳,眼眶深陷,臉頰像是被吸乾了一樣,瘦骨嶙峋到好像輕輕一折骨頭便要斷了,乾枯如稻草的頭發窩成了一團,稀少到隻有一個拳頭大小。
她縮在一處仿佛睡著了。
籠中的正是愛麗絲,那位曾經高傲至極,甚至放話要拿下大盛,讓陸忍跪在地上求她的西黎公主。
溫妤見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了頓,儘管知道此人是誰,她依然因為她的模樣而震驚。
隻因不到半年時間,她竟然就變成了這樣。
鴉片不足以達到這種程度。
這伽片的毒性甚至可以和現代純度極高的毒品相提並論,想來是那原料底也伽比之罌粟的毒性還要厲害上許多。
想到這,溫妤臉色忍不住泛冷。
儘管愛麗絲此時模樣十分淒慘,溫妤卻升不起什麼憐憫之心。
她不是聖母,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想要對彆人做什麼,便要有承擔被反噬的準備和決心。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西黎想要利用伽片這種惡毒的玩意對付大盛,他好好一個西黎公主又怎會走到這一步?
雖沒有憐憫,但感慨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