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最看不得這些:“好可憐啊……明明有這麼多受害者,卻連一點證據都找不出來。”
溫妤摸了摸流春的頭:“放心,快了。”
而皇帝仿佛能夠聽到溫妤的心中所想,在她說出這話的第二天,聖駕便抵達了慶陽縣。
巡撫和知府兩座普通百姓眼中的大山,此時正顫顫巍巍地跟在皇帝身後。
他們已知大禍臨頭,卻連自我了斷都不敢,否則聖上一怒,可能會牽連他們身後的九族。
知府原先剛收到聖旨時,還想著給縣令通風報信,但得知此事與長公主有關後,安靜了下來。
這慶陽縣令簡直是膽大包天,不僅敢對丞相大人下手,就連長公主,他們竟然也敢!
就連巡撫大人麵對長公主時,那也是畢恭畢敬的。
曾經他聽巡撫大人說過,他遞到聖上的麵前的折子是長公主批的,上麵什麼也沒寫,就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勾。
由此便可管中窺豹,聖上究竟有多寵這位長公主。
而區區一個縣令竟然敢!
隻能說越小的地方越容易出刁官。
而縣令得知聖駕來臨,直接懵了,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你說什麼?誰、誰來了?”
典史也震驚地不行,語氣難免激動:“是聖駕,聖上來了!巡撫大人、知府大人都伴在聖側!”
大當家此時就在縣令身旁,他也懵了。
他確實想將事情鬨大,但是他想破天也不敢想,聖上竟然會因為此事禦駕而來。
一般而言,派兵剿匪才對,聖上怎麼會親自來呢?
大當家意識到,肯定是有哪裡出問題了,是他從頭到尾都忽略了的一個問題。
縣令經過這幾日,已經可以勉強行走,他忍著不適,急急忙忙換好官服,來到了縣衙門口。
眼前的明黃色聖駕,讓他兩腿一軟,臉色發白,他什麼時候見識過這種架勢。
但他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大哥說的對,聖上要處置他,也要有罪名,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沒有證據,沒事的沒事的。
縣令跪倒在聖駕前。
“慶陽縣令楊雙程拜見聖上。”他聲音抖得不行。
皇帝閉著眼,威嚴至極,和平日裡在溫妤麵前的模樣完全不同,他緩緩吐出一句:“殺。”
語調甚至沒有任何起伏,隻是怒火掩在其中。
縣令瞪大眼睛,什麼?按照律例,案子要查的啊!
“聖上、聖上,微臣無辜啊……燕家一案和丞相大人遇襲之事,全是山匪所為,微臣無辜啊聖上!”
江起走上前,看著因為一個“殺”字而瑟瑟發抖的縣令,冷聲開口道:
“慶陽縣內,長公主遭山匪襲擊,慶陽縣令為官失職,護駕不利,陷長公主於險地,按大盛律例,當殺!”
縣令懵了,長公主?長公主來了慶陽?
下一秒,江起的劍毫無停頓地劃過了縣令的脖子,驟然間人頭落地。
縣令隻感覺脖頸間一熱,一切的畫麵都變慢了。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總有人好奇,人被砍掉頭還會有知覺嗎?
在那短暫的一秒裡,縣令在想:
是她!她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