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穆蒼慌亂出聲喊住,喚回了水淼淼。
水淼淼睜開眼,看著天,有些懊惱的說道,“今天竟然沒有落日看。”
“今天天氣不好。”
“如有落日,我可以說我想看完落日在走,落日一完,天就黑了,我可以接著說,夜路下山不安全,小住一晚再走。”
“可遲早都要走的。”穆蒼打斷水淼淼的話。
水淼淼眨了眨眼,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往日聰明,而今日隻會煞氣氛的人,幾度呼吸,方才能平靜的問道,“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
穆蒼憋了半晌,看著水淼淼臉上風怎麼也吹揚不起來的麵紗問道,“傷上藥了嗎?”
“嗬。”水淼淼冷笑了一聲,“沒有。”
“為什麼?”穆蒼有些緊張,“那藥對臉上的傷絕對有奇效,我可以保證的。”
“九重仇尋來的,你來保證,是你尋來的嗎?是你拿自己實驗的嗎?”
“不是,我,我隻是聽說。”穆蒼低下頭,他隻就讓九重仇幫忙了這一次,結果還是一團亂。
水淼淼討厭穆蒼這般妄自菲薄的態度,故意道,“我不用沒有保證的藥,臉毀就毀了,反正無人在乎。”
“無人在乎?這不是有沒有人在乎的事!無需旁人在乎。”穆蒼抬頭望向水淼淼著急的說著,“這是自己的事,你在乎不是嗎,你討厭疤痕的,身上一點疤都不能有。”
“可我臉上從來就沒有受傷啊,你知道的,雨夜,我於你一直在一起。”水淼淼也不裝了,抬手解下一邊的麵紗扣,任其慢慢滑落。
膚如凝脂,眉若輕煙是清新淡雅,而水淼淼漫不經心的勾起唇,特意上了胭脂的唇,紅如替代了今日的火燒雲,震撼了穆蒼的心。
記憶回閃,唇與唇的交織,曆曆在目。
神搖目奪,穆蒼控製不住,本能趨勢的上前幾步,頭仰的更高了,脖子伸的更長了,目光虔誠又帶著侵略。
見狀水淼淼毫不吝嗇的擴大了笑意,笑容嫣然,光彩奪目,穆蒼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水淼淼很滿意穆蒼的反應,怎麼說也不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你在仙船上幾度找我,我未應,現在我給你機會了。”
是沉默是寂靜,是穆蒼聽到水淼淼說話後那一瞬間的激動,而後是無邊的沉默,唯有風撫過樹葉那蕭瑟的聲音。
水淼淼本高昂起來的心,漸漸低落回穀底。
知道她說出這些話,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嗎,她思考了一路,幾乎賭上自己一生的勇氣,矜持什麼的也都不要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水淼淼疑惑自己以前怎麼會毫無察覺,不會有人無緣無故便可交付性命的。
隻要穆蒼願意說出來,說出來就好。
水淼淼已經搭好了台階,她甚至頭一次反抗了壓在她心中的枷鎖,而這就是穆蒼的態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他為何又要做那些事,擺出撩撥的姿態,非卿不可的心意,視死如歸的宿命。
所以皆為自作多情嗎?
惱羞之下的盛怒,水淼淼一把扯下麵紗,丟棄到穆蒼麵前,“我為何帶了一路麵紗你應該清楚,傷從來就不在臉上!傷在哪!又是誰傷的我!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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