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迅去哪了?”
麵容素氣的少年郎端著茶杯坐在正座上,他左右兩邊站著兩個侍女,一個為他輕捶著的腿,一個為他捏著肩膀。
而這兩個侍女生的也是異常奇怪,她們穿著一身血紅色的上衣,灰色的襯褲,紮了兩個朝天揪,一張俊俏的小臉被白粉塗的唰白,唯獨在眉毛位置和兩腮位置點了鮮血般的紅。
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似乎從來都沒眨一下。
像鬼多過像人。
在他麵前,聞香幫的一位壇主額頭上帶著冷汗,連忙開口道:
“城裡發生了點事,我家幫主為了確保明天上供正常,現在去城裡打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青州地方不大,事情倒是不少。”
少年郎冷笑一聲,下麵的壇主則完全不敢說話,隻能跪在地麵上陪笑。
“明兒的祭壇是我賜給你們的機會,你們要是這事辦的好了,以後就能再孝敬我,你們要是這事辦的不好了,那就全當是我眼拙,找錯了人吧。”
話聽著風輕雲淡,壇主腦門子上卻往下冒出了一把冷汗。
他還記得楚迅和自己說過:
這等級的貴人眼力見高,被他盯上瞧見的事物便不可能出錯。
真要是沒辦成這事,那為他辦事的人自然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你下去吧。”
壇主慌慌張張的順著這大宅當中退了出去。
等到他離開之後,少年郎才用手撫摸了一下正在敲腿侍女的腦袋:
“你去河邊瞧瞧,青州這邊沒什麼用得上的人,托他們辦事,我總不放心。”
“是,少爺。”
這侍女起了身之後便向外走去,她身上陰氣陣陣,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蹤跡。
聞香幫內隻感覺屋中吹過一陣涼風,不少人都打了個寒顫,最外麵火候差的夥計更是直接打了幾個噴嚏,當場受了風寒。
而這陣陰風也吹出了大院,吹出了鎮子,朝著白首湖的方向吹去。
約莫半個時辰,侍女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河邊。
這侍女彎下腰,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河中。
“鯽魚,鯽魚,你在何方耍?”
“鯽魚,鯽魚,少爺要見你。”
沉默良久,侍女波瀾不變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驚訝:
“鯽魚,鯽魚,你屍首何方?”
……
正坐在院子當中泡茶的左辰動作停了下來。
“怪,怪,怪。”
他連說三個怪字,隨後便起身朝著院外走去。
“道長?”彩衣本來正在旁邊玩從羊腿裡麵啃出來的嘎啦骨,見左辰起身,疑道。
“我先出去一趟。”
言罷,左辰已經緩步踏出,轉瞬之間,便出了院子。
“怎麼回事?”
彩衣滿腦子疑惑。
而正走著的左辰心頭也生了幾絲疑惑。
他感受到了炁。
很微弱很微弱,但確實是修真者炁。
隻不過……
這股炁怎麼感覺陰惻惻的?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