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前行,很快就到了村子附近,可著驢子像是嗅出了異味,倔在了原地不肯進去。
左辰稍稍敲了敲腦它腦子,這驢子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前進。
等來到村口之後,左辰也能瞧見村內情況。
房屋木板林立,道路整齊,四周種著棵棵桃樹,每家每戶都點著燈火,熱鬨非凡。
村中路旁邊還有許多村民,黃發垂髫,怡然自得。
瞧見驢車過來,村中村民皆是投來了好奇的眼神,等瞧見上麵有人之後,便又變得熱情。
很快,迎麵便走過來了一年輕男人,農戶打扮,樣貌樸素。
他走到驢車旁,瞧見了上麵的左辰和彩衣之後,笑著道:
“不知道長和姑娘何處來?”
“從青州來,要到幽州去,途中經過徐州。”左辰答道。
“這路途可不近啊。”年輕人嘖嘖稱奇,又笑著道:“那道長一定要在我們徐州多逛逛,我們徐州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姑娘也可人嘞。”
又看了看彩衣,臉唰一下紅了:
“倒是沒您背後這姑娘可人。”
彩衣被誇獎,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現在徐州荒成了這樣,小夥子竟說要在徐州多多逛逛,還稱徐州山清水秀。
山水都快被吃乾淨了,那還有什麼秀氣一說。
天知道這小夥子瞧見的看到的是什麼。
“村裡這是生了什麼好事嗎?”左辰問,手指向了村子深處:“我看那裡好像擺了長桌。”
村正中心確實擺了一張長桌,那邊還圍了不少人,整個村子熱鬨就熱鬨在那邊。
雖然這大半夜的,熱鬨多少有點古怪。
“嘿!今兒您二位算是來著了。”年輕人一聽左辰問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我們村今年來了位貴人,在貴人指點下,我們栽了桃樹,今年大豐收!現在正在辦百家宴流水席,慶祝著呢。您二位要是得空,要不一起去宴上坐一坐?嘗嘗我們村的桃子?”
“當然沒問題。”
左辰直接下了車,把驢拴在了一邊的桃樹上,又輕輕敲了驢頭兩下,本來躁動不安、畏畏縮縮的驢子忽然間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自信一樣,驢脊梁骨也挺起來,驢頭也揚起來了。
彩衣覺得新奇,稍微感受一下才發現左辰把一絲極其微弱的炁附著在了驢身上。
她大為震驚,沒想到這畜牲腦子竟然這麼精明。
難不成跟著道長走的還能長腦子?
那我是不是也能變得聰明點?
不多想,彩衣也跟著左辰走,人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村子正中間。
剛一到這,入眼就是一張長桌,桌上擺著整整齊齊兩排盤子,盤子內皆是整齊的大桃,紅光水潤。
擁擠吵鬨堆了不少人,有老有少,有力壯有瘦削,熱鬨談論,笑容滿麵。
年輕人把左辰和彩衣帶到了桌子的尾席部分,剛一到這,左辰就看到了四個特彆的年輕人在這坐著。
他們和村子裡的人衣著完全不同,村子裡的人都是怡然自得的小農,能拿布料縫隙衣服,而這四位便是逃荒而來的難客,衣服上左一個補丁右一個口子,麵黃肌瘦,卻肚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