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打開,是肚子溜圓的錢府老爺錢晨親自開的門。
“大師爺!大師爺!哎呦,我是真沒想到您突然會來事兒啊!您早支呼我一聲啊,我才能擺上酒宴招待您啊!”
“那便快去準備吧。”書生笑著道:“我坐了一路轎子,正渾身酸軟呢,手下那四個力士也是許久沒吃飯了,多備幾碗頂尖米飯,給他們就行。”
又看了看一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家丁,麵帶笑容:
“你這家丁嘴不怎麼乾淨啊。”
錢晨盯了一眼家丁,家丁渾身打著戰栗,快要被嚇的暈過去。
“把他頭毛剃了,下鍋燉,送到外麵當救濟糧。”錢晨擺了擺手道:“注意點兒,先把嘴巴切了,省著外麵人吃了他的嘴說話不乾淨了。”
“老爺!老爺饒命啊!老爺!”
家丁跪在地上哐哐開始磕頭,可其他手下人哪裡會管著他,直接上來把家丁摁在原地,一棒子敲暈,朝著後廚方向拖過去了。
直到徹底不見他的人影,書生才笑著點了點頭:
“你倒是還挺懂事的。”
“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錢家能有今天,全仰仗康王。您是康王的大師爺,有人對您不敬,便是對康王府不敬。這種人當然不能留,讓他進爛民的肚子裡,也算是我們錢府心善發糧食了。”
言罷,就把書生往裡麵請。
兩人從擺滿了假山假水的院落當中行過,等到了大宅子內,錢晨便立刻招呼侍女:
“快去拿酒拿肉!設宴奏樂!”
見下人急匆匆離開,錢晨才左右觀望一圈。
眼見周圍沒有旁人,壓低聲音:
“大人,您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個妾室在外麵被殺了。這才出來。查了一番才知道有個有本事的高人來了徐州,恐怕是要鬨上一番。我掐算不得他,占卜也看不透,宛若那人不應人間有,隻得天上來,甚是奇怪。便到你這裡,打算開壇做法,好好掐算占卜一番,需要你幫我備材料,架設法壇。”
書生對錢晨道,錢晨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我早就為您備著材料了,但搭建法壇可能需要花上一日,您便先在這裡休息。”
“妥。”書生瞧錢晨兩眼:“最近這長山鎮當中可有異樣?”
“大體沒什麼變化,隻是有些吃不起飯的賤民湊到了一起,好像是建了個什麼教什麼幫,我也沒細打聽。”
“嗯?”書生像是來了興趣,伸出手掐算了兩下,嘴角忽然露笑:
“有意思,平頭百姓養大邪,荒地果然容易出寶貝。”
錢晨聽不懂書生說的啥,隻能點頭賠笑。
“鎮中事情你們不用管,讓其自行發展就好,我立法壇之後會去處理。”書生收回手,又問:“那姑娘還在你這裡呢?”
錢晨點頭:“您是否要見她呢?”
“也好,叫她來陪我酒吧。”
“好嘞!”
錢晨刻邁著小步子,朝著自己後廂房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深閨,這裡麵住著他一個妾室,卻也是書生的女人。
大師爺有個奇怪的癖好,對黃花大閨女毫無興趣,隻喜歡彆人家人妻,就算他在外麵找到一個自己喜愛的,也必定會先尋一戶自己信得過的人家,讓這閨女嫁過去,然後他再進去享受已成為人妻的美人。
錢晨不理解,但這畢竟是大師爺。
師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廂房裡走出來了年輕貌美的姑娘,眼見錢晨來,還以為對方要寵幸自己,正嬌滴滴的,就聽錢晨道:
“大師爺來了,你快去前廳。”
女子大驚失色,匆匆進屋又給自己補了點胭脂,這才赤著腳,隨著錢晨朝著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