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亂糟糟,後背也癢的難耐,似乎是金瘡藥起了效果。也不曉得怎麼,一張嘴,有些不該說的話竟然從口中流了出來:
“我當時能瞧見那些流民們瞧我的眼神看我不對,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他們明明好不容易才弄到了糧,卻又要被鐵騎踩……”
話剛說兩句,這鐵騎便意識到自己矢言了,慌忙閉上了嘴,鬢角也開始刷刷往下流冷汗。
然而等待他的卻並非是教頭的雷霆怒火。
抬頭看教頭,卻發現教頭眼神深沉的他看不懂。
“你認為康王做的不對?”
“我……”
鐵騎明白自己要是說出心裡想說的話便會大禍臨頭,可他張口之後卻忽然發現自己的頭頂更暈,背後的傷口更是發出奇妙的瘙癢感。
“此行不妥。”
他口裡最終還是沒把門的,吐溜出來了這句話。
思緒忽然反應過來,鐵騎臉色驟然猛變。
這可是大禍臨頭之言!
可他背後瘙癢難耐,剛才上的藥似乎除了治療傷口之外還有些其他的功效!
“教頭,你……”
年輕鐵騎臉色變得難看,盯著教頭,卻隻覺暈眩灌滿了自己的腦子。
眼前一黑,鐵騎昏了過去。
教頭瞧著這鐵騎,朝著進來的兩個小兵點頭。
“這小子可以,到時候可以發展一下。”
沒人說話,卻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教頭湊到帳外,探出頭看附近。
周圍這些臉他都很熟悉,也是他刻意調到自己附近的。
教頭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大師爺遣人來找他,讓他去徐州城任差,又讓他帶著家人。他不明所以,本來想帶著年邁老娘來徐州城,可老娘舍不得家中老宅,便留在了外麵。
等到徐州鬨起荒來,教頭反應過來趕過去,人卻已經死了。
當日教頭回來什麼都沒說,仍是同城中人喝酒吃肉,不過他周圍一些不善言辭的木訥之人卻越聚越多。
旁人就當這位教頭在拉著一些自己熟絡的小團體,畢竟城內但凡是有點地位的都會這麼做,誰也說不得什麼。
唯獨教頭知道,他的這個小團隊和其他人的可不怎麼一樣。
他們這個“團隊”需要一個機會。
而現在,
機會似乎來了!
教頭心中尋思,卻又想起來了孫老,心裡略微有點煩躁。
那也是個老狐狸,剛才派遣了手下離開徐州城,不知道乾了什麼事情。
隻希望他最近能安生些,彆搞出些什麼麻煩的花活。
收斂心思,教頭對身邊小兵道:
“抽個時間偷偷出城,去那村子,通知他們一聲。”
“明白。”小兵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