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寨子內時,左辰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瞧了瞧這鬼寨的各處細致點滴。
光從氣場上來看,此處同鬼城非常相似,都是滿場的鬼氣。
可落山那邊乾淨利落,清晰若水潭。鬼寨卻滿是渾濁,迎麵吹來一股淡淡惡臭。
惡鬼軍的樣貌也和普通小鬼截然不同。
他們身上大多殘缺,有些丟了胳膊有些丟了腿,有些身上滿是刀傷,有些腦袋甚至都被砍的半掉,隻剩下一層皮和身體連著。
凶神惡煞滿地走,活人難進,惡鬼逍遙。
也因為惡鬼積累頗多,仰頭一看,空中竟是堆積起來了渾厚的灰雲,鋪天蓋地。
收回目光,左辰仰著腦袋看著位於鬼寨正中心的竹竿。
“嘶,竟然還真活著。”
其實左辰來之前已經做好了縣令的鬼魂被殺的準備了。
惡鬼吞噬他人靈魂增強自身可太常見了,更何況被抓到這裡,能不死那算是命大。
可按照當時老人的說法,這位縣令在倒黴這一方麵仿佛一騎絕塵,彆人拍馬都未必追得上,當時左辰就覺得他沒喝水嗆死都屬實是幸運,被抓到惡鬼營地來能活下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於微乎其微。
可現在一看,左辰才發現自己猜錯了。
好像是為了讓他繼續活著受罪,這位縣令並沒有被殺死,他現在被拴在營地最中間的木棍上,整個下半身都消失不見了,內臟和腸子從肚子裡流出來。
腸子被拉成了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把他脖子捆著,拴在棍子上,整個人像是個死狗,動也動不得。
唯獨他那張嘴卻不閒著,張口就開罵:
“田舍漢!死潑財!糞牆之輩!有本事放老子下來!老子拿腸子勒死你們!”
他邊說還邊往下吐口水。
鬼吐的口水頂多隻能算是個影像,根本就沒有實際的東西,甚至都離不開他身體半尺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謾罵聲完全沒有引起周圍其他鬼怪的反應,下麵這些惡鬼大多數都是該乾什麼乾什麼,壓根兒都不抬頭去看。
唯獨有那麼一個在靠近他的時候會瞥他一眼,罵道:
“日汝娘親,吵個**吵!再吵信不信老子把你舌頭扒出來給你捆上?!”
然後就是兩邊對罵,上麵被綁著那個引經據典,下麵罵人的那個街邊撒潑。
街邊撒潑的上麵能聽得懂,引經據典的下麵聽不懂,混在一起就變成了縣令單方麵挨罵,哪怕是個鬼,也給他氣的直閃光。
罵完了縣令,這惡鬼也就滿意的離開了。
隻剩下被綁著的縣令精神陷入了萎靡。
左辰瞧這支縣令盯了一會兒,隻覺得他身上正在向外散發著陣陣黴氣。
這一下子都給左辰整的好奇他八字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八字才能這麼倒黴啊?
就好像所有賜予他的東西都是為了在給他剝奪一樣。
心頭感慨一聲,左辰覺得自己把這縣令救下來之後一定要把他的八字討過來。
到時候準備一張黃紙符籙,把這位的八字寫上去,那一張“開禍門閉財”估計也就練成了。
往哪個鬨災鬨禍的倒黴孩子背後一拍,保證比直接殺了他更折磨。
正恰在左辰擼胳膊挽袖子打算行動時,寨子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側頭一看,忽地發現這鬼寨門口來了一匹快馬,而這匹馬上還坐著個男人。
門口的兩個惡鬼軍顯然也被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大哥嚇了一跳,他們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對準了騎馬的人:
“還有活人敢來這裡?”
“停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