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成立刻點頭,讓手下人去周圍店鋪找一找。
時間不到,一大厚疊的黃紙就被抱了回來,小兵拿的太多了,邊跑還邊往外散。
左辰接過黃紙,隻取了其中一張,手指在上方劃過,按照符頭、符膽、符腳書寫下了“淨身安康”幾個大字。
又隨便在手中一抖,火焰便順著符籙正下方開始向上燃燒,眨眼之間就燒成了一片灰燼,在左辰手指之間盤踞,變成了一個灰禿禿的小丸子。
“伱去找人備上一壺太和湯,然後把這小丸子扔進去,給受傷的或者生病的都喂上一杯。”
肖長成匆匆點頭,立刻去招呼手下辦事了。
有個小兵準備了個大壺,把生水放入其中,燒開之後又晾涼,就準備好了一壺太和湯。
又把小丸子扔進去,便發現這壺裡的水竟是源源不斷,怎麼倒也倒不完。
給受傷的人喝,其傷口便快速愈合,給生病的人喝,難看的麵色也變得紅潤。
有不少人喊起來了神仙二字,將符水視若珍寶。
“道長,那你呢?要不要留在此處同我們共進宴會?”
聽肖長成的問話,左辰隻是笑嗬嗬的擺了擺手。
“我還得去看一看彩衣呢。幾天不見,這丫頭腹中竟然凝結出來了功德金光,想來這幾天辦了不少事。應當該誇她兩句。”
“您說的是。”肖長成朝著人群當中一指,“彩衣大姑奶奶就在那邊。”
左辰本轉身想走,聽到這稱號之後,他的腳甚至都稍微抖了一下。
倒是……
挺接地氣的。
在人群中緩步前進,三兩步,左辰就到了彩衣背後。
此刻,彩衣正一個人喝著悶酒,好像沒人陪她。
左辰都起了調笑的興趣,趁著她喝酒的那一刻,湊到了彩衣的旁邊。
“大姑奶奶。”
彩衣聽到這聲音之後渾身一僵,脖子發出哢哢作響的怪聲,微微側頭看向了左辰。
“噗!”
她猛的一嗆,五官外突,酒水甚至都從鼻孔裡噴出來的。
“咳咳咳!”
隨後就是玩了命的咳嗽,險些把自己的肺咳出來。
左辰則是在旁邊哈哈笑著,伸手拍彩衣的後背幫她順氣。
哐哐咳嗽了大半天,彩衣這才緩過氣來。
“道長,莫要戲弄我啊。”她用袖口擦掉噴出來的酒水,腮幫子氣得鼓了起來,像是一隻倉鼠:“又不是我想取這個名字的,他們非說大姑奶奶好聽,顯得有派麵,我又強不過他們,就能認下來了。”
“挺好聽的,各路神仙天尊到了民間也總有些更符合身份的稱號,這不是什麼壞事。”
左辰手搭在了彩衣的後背,渡了一點點真炁進去。
這一縷真炁順著彩衣的經絡飛速遊走,此刻左辰才發現彩衣的身體狀況其實也不怎麼樂觀。
她受傷的那一隻腳現在已經嚴重感染了,甚至連小腿肚子的位置都黑了起來,而她本身道行也不夠,還持續的將自身靈炁向外放甚至傷到了些許自己的生魂。
唯一得到的好處便是丹田中生長起來的些許金光,雖然細微,但卻非常純粹。
左辰覺得,自己真要是個把月不回來,彩衣說不準會把自己活生生累死。
便輕輕歎息了一聲,用真炁幫著彩衣把腿上傷勢導致的清淤損害儘數處理,又將經脈上細碎的小問題修好,最後把生魂縫縫補補,這才鬆開手。
彩衣感覺到渾身上下的酸楚難受,被一掃而空,蹬了蹬腿,把纏在腳上的繃帶踹了下去,一雙小白腳同未受傷之前一模一樣,瞧不出任何傷疤。
知道這是左辰幫了自己,彩衣立刻便想行禮道謝。
左辰隻是稍稍擺了擺手。
“助人者若不得回報,天下便助人者便會越來越少。這次你乾得漂亮,是你應得的。”
彩衣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臉紅著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你也忙了好些天了,今日便同他們好好樂嗬樂嗬。彆去碰那康王羹就行,太臟。”
彩衣點頭,便去人群當中取吃取喝,沒一會兒就抱著一堆東西屁顛顛的跑了回來,邊走邊笑:“道長你也嘗嘗!康王府中都是好物,平日在外麵可不太好嘗到。”
左辰笑著從邊彩衣手中上接過一杯酒了,於人影篝火之間將其飲下。
酒水入喉,確實要比仙酒佳釀更要美味。
左辰丹田中,圍繞著金嬰的畫卷中,有一處空白位置生出光影,被紅塵做筆,書上了畫作。
正是於燈火交錯之間,道人飲酒,同天下樂。
……
宴會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天過後,主乾路上可謂杯盤狼藉。
當然,這三天當中也有不少人專門找到了肖長成和郭教頭,細碎小會開了不少,但大多都同左辰沒什麼關係。
時至第三日上午,肖長成才揉著肩膀從一戶大宅當中走出來。
殺死康王之後,接手徐州城忙得他頭疼,萬幸郭教頭同他站在一起,不少城中細碎雜事都被郭教頭處理了。
正打算找個地方稍稍休息片刻,卻忽然發現麵前來了一小兵。
“肖大哥,道長托把這個給您。”
小兵拿出一個小巧香囊,放到了肖長成手中。
“肖兄弟,這是什麼寶貝?”
郭教頭也疑惑的盯著肖長成手中香囊。
這兩天他聽肖長成講了那位道長的神仙事跡,自然知道對方是位了不得的高手。
對於這道長拿出來的小物件,他自然也是非常感興趣的。
“我也不知道。”肖長成眨眨眼:“打開看看。”
便直接拆開錦囊,忽的感覺到一陣香風拂麵,身上的疲憊感竟然被一掃而儘!
再看錦囊內部,發現裡麵躺了張小小的紙條。
肖長成將其拿出來,打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教頭剛才也吹到了香風,同肖長成一樣,也被掃去了一身疲憊,便知道這香囊裡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道長說,明天要在我們那個村子裡麵**。”
肖長成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