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的第三天,左辰要離開了。
臨走前,他專門把肖長成叫過來了。
“你們現在打下來的整個徐州,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天下的注意。旁邊的藩王估計不會太消停。你們得勤養兵,勤收糧。我留給你們的兩尊金豆大將雖然能頂,但終歸數量少,不能全依仗他們倆。”
左辰叮囑肖長成道,肖長成也點了點頭,腦中不由得冒出來這兩天郭教頭給他講的天下大勢。
現如今最容易攻打徐州的一是幽州威王,二是青州壽王。
威王水準極高,八千鐵騎平天下說的就是威王。可此強橫的實力自然也會被其他藩王警惕,他被徐州、井州、京都三方並夾,也正因為如此,威王反而不會輕舉妄動。
他要是大軍一起,整個天下當場就會亂作一團,到時候打起來可就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威王對此也是非常了解,所以行事都頗為謹慎。
掌握著全天下最多的兵馬,卻又好像是對這天下毫無**。
按照威王現在這種狀態,哪怕是發現徐州變了天,也不會輕而易舉派自己的手下過來。
但壽王就不一樣了。
壽王的實力要比康王強出一點,繼續往南則是璿王。
他在本事上完全不是璿王的對手,又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就把矛頭指向了康王。
表麵上還維持著兄弟親情,背地裡小動作小動作可不少。
什麼借著大湖養邪物,廣收世家學神通,也正因為他在青州搗騰,才把康王弄得應激了,導致大師爺趁機而入,幫康王想出來了一個更邪更損的招。
然後就把康王邪死了。
當然,此中因果關係屁話居多,歸根結底都是一句藩王亂世,小心為上。
交代了幾句之後,左辰又想起來了被劉癩子弄丟的刀,臉色變得稍稍有點奇怪。
按常理來說,自己當初弄出去的那一把刀肯定早就見了血光,上麵附著著的一炁應該也消失殆儘了。
他不曉得為什麼,左辰心中總有一種冥冥之間的奇怪感覺。
就好像這把刀現在還在這世道上的某處流傳一樣。
琢磨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叮囑肖長成一聲:
“壽王如果來騷擾伱們,有可能會帶著一把特殊的刀,那把刀可以斷金斬鐵,不過隻要往上麵潑一盆血就會當場報廢,你到時候可以注意點。”
肖長成本來還以為左辰會留下什麼兵書兵法之類的東西,卻沒想到道長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這畢竟是道長的意思,便估計著應當是其昨夜夜觀天象看出來的,也就記在了心裡,準備讓手下備兩條大黑狗,要是壽王那邊真派出了什麼拿著刀的猛將出來,自己就把狗血往他身上一潑。
應該是有效的。
交代完了這些事之後,左辰隔著不遠處的驢子招了招手,那驢瞬間便歡快的蹭著蹄子來到了左辰身邊。
這麼多天沒見,這驢子吃的倒是不錯,皮毛油光水滑的,精神抖擻,兩個耳朵都往上豎,精氣神比人都好。
“你倒是挺開心的。”
左辰翻身倒坐上了驢,彩衣也直接上了後板車。
“不留下做大姑奶奶嗎?”左辰問彩衣道:“這裡的百姓都很敬重你,徐州城重建也缺人手,以你的本事留在這裡,用不了太長時間,人前人後的富貴你可就都能享受到。”
“才不嘞。”彩衣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留在這太累了,根本就沒有跟道長輕鬆。”
又眨了眨眼睛,笑嘿嘿的道:
“而且跟著道長學本事,可比當什麼大姑奶奶好多了!給我座金山我都不可能換這驢車上的座位!”
“你倒想的挺多,哪有神將能給你搬來座金山。”左辰笑著道,稍稍一攤手,彩衣袖口裡麵的金童玉女便跳了出來,落到了左辰的手掌心當中。
兩個娃娃親昵的蹭著左辰,顯然是許久沒見,想他了。
左辰也摸了摸他們倆的頭,重新把這兩個小家夥放到了袖口裡麵。
此刻,村口已經聚了不少人,和尚也帶著化了魂魄的村民們站在人群當中。
都是紛紛招手,向左辰告彆。
左辰也笑著同他們揮手告彆。
驢子邁開蹄子,拉著板車緩緩向前,人影在陽光的照射之下被拉的越來越長,時至地平線的儘頭,終於不見了蹤影。
見左辰離開,肖長成也放下了揮著的手。
轉身瞧向眾人,道:
“好好乾,咱們得讓徐州變得越來越好,若是道長回來,瞧見咱們還在原地踏步,那可真是丟了大麵子嘞!”
眾人哈哈大笑,便是紛紛去上了自己的崗位。
肖長成則是又往左辰消失的地方看了兩眼,最終回了村子。
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忙。
為了徐州現在的規劃,為了明天種出的口糧。
……
自從縣令歸來之後,落山城的大大小小事宜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本想拒絕,認為自己運氣太差,若是當了落山的鬼官很容易把整個城市牽連。
可架不住周圍鬼祟們都認為他最合適,硬生生給他架到了公堂上。
沒辦法,縣令就在這公堂之上來回踱步,想了三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