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子到東水城其實不算太近,靠腳力需的走上七天,騎著驢慢悠悠的去恐怕也得過好幾日。
但這次是要討回命格,在路上耽誤太久不好,左辰乾脆就讓無為山人備了一盆水,從彩衣那把油燈拿了過來。
點燃油燈之後,左辰讓眾人聚在一起。
幾人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唯獨無根還需要留在大院當中照顧李夫人,自然也就沒跟著去。
看人齊了,左辰便把燈朝著水盆方向一指,整個水盆瞬間沸騰了起來,眨眼之間一層厚厚的煙霧就彌漫在了眾人身邊。
無為山人帶著無慧湊在一起,用手扇了扇四周濃霧,再反應過來,就發現四周藍天白雲,曜日當頭。
垂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踩在一大朵白雲上,而剛才所在的道觀已經從了地上的一小黃豆,勉強能看清楚樣貌。
好像還能看到道觀當中有個芝麻大小的人影在那大呼小叫,應當是目睹了全程的無根,正在院子裡驚駭不已。
“嘶!騰雲駕霧術?”
無為山人曾經聽過道法妙到了極致方可以騰雲駕霧起,但這玩意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屬於是神話傳說。
哪怕是受了香火的城隍老爺,也沒見他踩著雲飛。
就連威王府裡的柳大仙也沒有有駕雲騰霧的傳聞。
道兄這本事現在真和天一邊高了。
踩了踩腳下雲霧,這是左辰這段時間新研究的法訣。
自從丹田當中出現了金色小嬰的影子之後,左辰就掌握了飛天遁地的手段,配合縮地成寸確實很快。
但他自己感覺自己飛起來像是顆炮彈,快是快,卻一點也不文雅。
就研究起來了騰雲駕霧的手法。
當時他第一步就出了問題:他不會平地生雲的法決,要是想騰雲起的話,得先登到半空當中,用靈炁纏住一朵雲,給這玩意拽下來,在腳底下當滑板用。
可既然都飛起來了,又何必再拽這朵雲落下來呢?多少有點多此一舉。
就換了個方子,取一盆水出來,用灌注了靈炁的火焰去燒它,把它煮成蒸汽,生造一朵雲,裡麵又含著道行,人踩上去不會掉下來,便是成了騰雲駕霧術。
踩了踩腳下厚實的雲朵,左辰總覺得自己研究出來的駕雲術有點不太對,但成了就好,也就沒深想。正要起飛朝著東水方向飛,卻發現彩衣正更把自己縮成一團,蹲在個角落裡麵瑟瑟發抖。
眼見左辰看她,彩衣用打著顫的聲音道:
“道長,我怕高……”
左辰:“……那你以後還學不學駕雲術了?”
“這我絕對不學。”彩衣話音裡都帶上了哭腔。
看出來了,這丫頭是真的怕。
乾脆不多廢話,直接就帶著雲朵朝著目的地方向飛去。
這架雲舒帶著人飛速度肯定沒有左辰自己飛快,但也遠遠要比馬匹快了數倍,花的小一個時辰,隨著太陽落山,雲朵也落到了東水城當中。
左辰甚至沒怎麼避諱,直接就找了東水城的主乾道降下去,等到雲霧散去之後,一眾人就落在了石頭路上。
然而周圍的行人卻仍舊是該乾什麼乾什麼,像是全然沒有看到他們幾人出現。
無為山人能瞧得出來左辰在下落的時候同時用了隱宅的法門,如此一來自然就沒有人會發現他們。
而彩衣則是在踩到青石板之後雙腿直接軟了下來,從額角開始往下刷刷流冷汗,頗有一副恨不得親吻大地的模樣。
左辰盯著彩衣看了兩眼。
這恐高真嚴重啊。
又收回目光,看向東水城。
這城市是整個幽州當中難得有河的城市,一條大河從左到右將整個城市貫穿,整個城鎮就是從河流旁邊的幾個村子彙聚起來,一步步搭起來的。
因為河水從東方來,這條河就被稱為東水,而依著東水河建立起來的城市,自然也就叫做東水城。
現在他們幾個人在東水城的主杆路上,此刻已經快到了傍晚,這的街道上行人數量也沒剩下多少。
幽州這邊天冷,現在更是入秋了,待到日頭下山之後,天氣就會驟然變涼,如此一來自然街上少有人行走,和青州那邊晚間的熱鬨相比,這裡確實顯得有點冷清。
但大是真的大,東水城的主乾路幾乎等同於青州城那邊三條路夾在一起寬,哪怕是到中間走了一整列給貴人開路的儀仗隊,也不會影響到兩邊生意。
街道兩邊的住宅當中也都亮起了點點星燈,整個城市裡麵人確實是不少。
眼見到了地方,無為山人也忍不住問:
“道兄,之前你說的取回東西我還有些不解,您是打算……”
左辰卻是笑了笑:“跟著我來就是了。”
無為山人滿臉疑惑,想不明白左辰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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