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喊叫一聲。
這一大夥人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便是張開邁開腳步,急匆匆朝著河邊跑去。
這樣的事情在村中接連發生,根本不停。
行腳商人正待把最後的三災扔到陣法當中,卻也能感受到這村中人氣正在慢慢往外流失。
冷哼一聲,手頭加快了幾分速度,順著竹簍中拿起了三塊木牌。
隻見上方寫著“貪”、“癡”、“嗔”三個大字。
將木牌扔到麵前火坑,火焰向上灼灼一躍,燒得的四周空氣扭動。
怒顏彩衣抓著兩個誤入村中的夫妻跳到大街上之後,她忽得感覺背後房間中傳來一股壓迫感,以及接連不斷的慘叫。
再回頭一看,雙目微微一顫。
整個莊子當中所有賭鬼皆是跪地慘叫,身形崩裂扭曲,連三魂都難以逃出,被壓在身體當中碾成粉末,化作一股鮮血一樣的洪流向著村中某處湧去。
“貪”位亮了。
村下地牢當中,足有三米高大這樣的男人被鐵鏈緊緊拴住四肢,正泄氣一般的猛砸四周牆壁,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嚎叫。
剛砸了兩下,他卻也渾身抽搐了起來,隨後痛苦的蜷縮在地麵之上滿地打滾,原地亂跳。
這巨大的血肉身軀開始向外蒸騰著,升起層層煙霧,於地底向著上空飄去。
幾息之後,他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身體血肉早已消失殆儘,隻剩下一副誇張且巨大的骨架。
“嗔”位也亮了。
高台之下,密室之中,一處寶匣內放著一張符籙,徐徐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隔河對岸,周淼剛剛把那銅牌拿出來,就見上方如滾鐵一樣的燙了起來。
他喊叫一聲,用力把銅牌往下甩,卻發現這東西似乎黏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根本就扔不下去。
隻覺得整條胳膊好像都燃燒了起來,痛苦不堪。
驢爺瞧見這一幕之後眼睛猛地一瞪。
“媽的!邪物!”
便是直接張開大嘴,對準了周淼的手掌銅牌就咬了下去。
隻聽呲啦一聲,驢爺的嘴也開始往外冒煙,他明顯也是吃痛,然而卻仍舊死死咬著牙,用力往下一蹬。
“唰啦!”
一股鮮血噴出半尺遠,整個銅牌硬生生被驢爺給撤了下來,周淼也是慘叫一聲,臉色慘白無比的蹲下身子,捂著自己手掌滿地打滾。
他手雖然保住了,但是整張手上的皮都被撕了下去,現如今血肉模糊,鮮紅色的血流嘩嘩向外湧。
旁邊韓白更是嚇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麵上,臉色慘白,待反應過來後,直接轉身,拔腿就跑。
驢爺咬住銅牌之後也飛速往外一扔,直接讓其落到了地麵上。
眼見著銅牌還在滾滾燙,驢爺直接罵了一聲:
“你他奶奶的做活叫驢呢?”
便是從嘴中嗬了一下吐出一口痰,落到了那銅牌上。
銅牌生出縷縷白煙,最終卻還是冷卻了下來。
大宅當中,行腳商人猛地睜開眼睛。
他心頭稍微有點慌張。
這陣法和他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不是說這陣法隻借助元氣而不會傷人性命嗎?除非陣破了,否則參與陣法的人不會死才對啊!
可為什麼自己一開陣,這整個村子裡的人就都死了?
大教主說了謊話?
還有……
“癡位呢?”
大教主承諾的癡位跑到哪裡去了?
行腳商人心頭中浮現出了一絲茫然,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忽然覺得自己胸口猛地一疼。
垂頭一看:
自己胸口處的血肉正在徐徐變化,凝結出了兩個字。
一是“貪”,
二是“嗔”,
而第三個字正在緩緩凝成,
那便是……
“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