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直接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塊銅牌。
“威王行走胡文。”
本還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皆是腳下一軟,險些就給這位爺跪下。
能當威王行走的都是能人,見這銅牌更是如見威王本人,他們這腿肚子哪有不轉筋的道理?
胡文倒也沒有借勢壓人的想法,他隻是瞧了眼周圍,隨後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士兵當中立刻就有個小隊長樣子的人走了出來:“我們是附近臨森城的兵,奉命來此捉拿石散村賊人。”
“這群賊寇不是一直都縮在大密林裡麵嗎?怎麼今兒舍得出來了?”
聽胡文的話,小隊長表情變得稍稍有些奇怪:
“大人,近日這大密林裡似乎來了位神仙,直接把賭村給平了,林子裡的臟垢也都嚇得魂不守舍,認為這大密林不再是謀生的好地方,就一窩蜂全都跑出來了,我們提前得了消息,來這裡堵人。”
聽小隊長的話,胡文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是真沒想到這道長露了一手不光打掉了賭村,餘波甚至打掉了其他**子。
這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鼓勵了士兵們兩句,胡文也沒在這過多停留,架馬進入大密林。
馬蹄踏在林間泥地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胡文下意識的伸出手,摁住自己的額頭。
奇妙的細碎響動又從他的耳畔旁邊震徹了起來。
每次進入大密林他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總是鬨得他心神不寧。
甩甩額頭,把頭中細碎雜音儘數扔了出去,駕馬深入林間,餓了用肉乾配果子,渴了尋路邊溪泉水,過的倒也輕鬆。
又到了一日夜裡,胡文在樹下生了一堆篝火,把馬栓在樹樁子上,自己則背靠在樹乾上休息,緩和著這些天奔波帶來的疲勞。
迷迷糊糊間借著篝火,胡文眼皮越發沉重,終於他抵不住瞌睡蟲的誘惑,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睡著之後,他旁邊草垛之中卻發出了梭梭聲響。
竟是有幾個狐狸從高高的灌木當中探出了腦袋來!
“這裡有人類!”
“有人類!有人類!”
“怎麼辦?要把他扔出林子嗎?”
“我瞧他長的好生俊俏啊,倒不如綁回去給大小姐看看,萬一大小姐喜歡呢?”
“有道理!”
這群狐狸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幾根繩子,直接就把胡文給捆了起來。
而他們這繩子上似乎又附著了些術法,哪怕是鬨了這麼大的動靜,胡文也依舊呼呼大睡,完全沒有任何醒來的意思。
捆完人之後,為首的狐狸搖身一變,成了個俊秀的書生,伸手把馬的韁繩解開,又讓手下小狐狸們把胡文給扔到馬背上,隨後牽著馬、唱著小調,就朝大密林深處走去:
“今日喜辰多良緣,醉酒歡飲念自在~”
……
森間的路不怎麼好走。
從賭村出來後,繼續向大密林深處走,林中就已經沒了世俗意義上的路。
這裡行腳商不會來,樵夫也不會來,沒人在山林中間踩,腳踏得不勤的地方便生不出路來。
但這四周景色卻也照比鄉鎮之中更令人心曠神怡。
高木聳立,溪流川林,驢車吱呀吱呀,悠悠作響。
左辰專門畫了一張符籙,上書“福至”,便是貼在了驢車上。
隨後,他們這一路便是順暢無比。
餓了隻需伸手,旁側樹木枝芽就會自動垂下,將最新鮮的果子遞上。
灌木擋路無需用刀,高草自會向著兩側傾倒。
難以渡河時,高木將會彎曲,以身化作一道木橋,送一行人過河。
用小盞劃過溪流,便是一杯清冽果酒,飲酒歡唱,難得逍遙。
便是順著無路的小徑前進,在林間行了一天一夜。
而此刻,左辰他們也終於遇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是一群狐狸。
爬在樹上,盯著樹下,竊竊私語:
“這道士也長得俊嘞!”
“也拿回去,看看大小姐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