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威王閣下。”
“先生您客氣了,但凡請講,凡是我知道的,能說的,我定言無不儘。”
左辰整理了一下語句,問道:
“威王可知京都京師之事?當初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左辰這問話,威王沉默了一小會,才道:
“京師死了已有五十餘,當時我年幼,外加上京城內對這事遮掩嚴重,我對京都事情確實知之甚少。”
“可惜。”左辰歎一聲。
“不過……京師死亡這事疑點重重,我之前確實還查過一陣子,得到了不少秘史。”
李繼突然來了個轉折。
左辰瞥了他一眼。
李繼乾笑兩聲,才繼續道:
“京師是我爺爺執政末期來到大梁王朝內,剛一入朝就展示了諸多神仙妙法,伸手摘星,燈采晚霞,下可救人,上可治國。而且……很強。
“士兵打不過他,將軍打不過他,禁軍打不過他,就連專門保護皇上的侍衛也打不過他。
“當時的京師甚至都不需要武器,左手拿酒,右手赤拳,既不用什麼神仙妙法,也不用什麼奇門秘術,單單就用拳頭捶,就能把那些江湖名流挨個捶到天上去。
“老爺子很喜歡他,兩人相談甚歡,對酒歡歌,三日之後,新來的道長就成為了京都的京師,輔佐天下,其權直逼左右丞相。
“但老爺子畢竟不是仙人,又熬了十幾年,老爺子駕崩了。我父親也就在這個時候上了位。
“我父親年輕時仰仗了京師許多,京師也確實如同一位老師,一路幫助我父親,這樣在京城當中乾了很多年。做了不少明善事情,成了大梁境內遠近聞名的大能人。”
說到此處,李繼又給自己和左辰成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下,時至此刻,李繼才有些悶悶的歎息了一聲:
“可接下來事情就開始不對勁了。
“不曉得我父親是怎麼想的,犯了什麼毛病,可能是他覺得京師權力過高,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也可能是他覺得京師實力太強,每天跟在自己旁邊並不安心,竟然聯同京都當中的各大家族,開壇做法,暗害了京師!
“開那場鬥法時我才剛出生沒多久,具體發生何事早已不記得了,卻是知道僅僅是為了鬥走京師一個人,就幾乎消耗乾淨的京都當中近乎所有的精銳力量,時至今日都沒能恢複過來。
“根據我調查到的文獻記錄,當初京師是為了謀權篡位所以說才被殺死。可事情真是如此?按照京師的本事,真想要暗自篡改這大梁的皇位,隻需要在庭上直接動手,反抗自己的人逐一殺死,豈會給他們聚在一起開壇做法的機會?”
確實很不對勁。
若是左辰心中對天下權勢有貪欲,他有千種百種手法能夠輕而易舉的覆滅一個人類王朝,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放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按照目前的說法,京師的修為恐怕和林夕大士差不了多少,被這麼坑死,著實奇怪。
“自打殺了京師之後,整個大梁的皇位也就好像被詛咒了一樣,於我小時候,也隻記得我那父親偶爾會瘋瘋癲癲,晚年在臨死之時,臥在床上哀嚎不已,似如全身蠱蟲爬,撕心裂肺,擇其血肉而食。
“此事被史官記錄,稱京師之殤,言京師垂弊,怒大梁不記恩情,遂用降頭秘法,斷龍脈。”
言罷,李繼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連喝了三四杯茶水,似乎在調整情緒。
左辰也不著急,就在旁邊待著他。
“先生可知二十年前京都鬨鬼災之事?”李繼問。
“我倒是聽寧威說二十多年前才打仗,這鬼災的形容倒是頭一次聽說。”左辰道。
“這倆就是一個事情。”李繼道:“京師之殤不論真假,確實壞了整個皇都的氛圍,小時候都不怎麼願意在皇宮裡麵呆著,總感覺很壓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上任皇帝是我兄弟李昭,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年輕時候就與眾不同,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當皇帝是最合適的,我也這麼想。
“後來,他果然成為了皇帝,而我來到了北方,當了鎮北王。
“再之後,就是二十年前的京都鬼災了。”
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麵,李繼梳理記憶:
“三十年前,我和李昭還勤有書信來往,那年我們倆還年輕,我和他都剛上任不久,滿腔熱血,希望讓這大梁走的更遠更高。
“二十五年前,我和他的書信來往就已經很少了,當時偶爾回京都見他,發現他沉默寡言,時不時發呆。我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沒回答,隻是告誡我以後少來京都,讓我守好北方。當時我沒怎麼在意,還以為是他太忙了,壓力過大。
“二十年前……他瘋了。他手下的禁軍也跟著一起瘋了。化作惡鬼,從京都殺到了整個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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