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收回手中夾著的樹葉,感慨著臨走時準備不夠充足,沒從威王手裡要一塊鐵牌。
衙役進門之後沒花多長時間,就立刻有個身穿官服的老頭從門內走了出來。
老頭來到了左辰麵前,上下打量一番,才問:“您可是左辰左道長?”
“正是。”左辰點頭。
他話音剛落,就忽然瞧見對麵的老頭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左道長!您可算來了啊!”老頭邊哭邊用袖口擦眼角。
瞧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老頭,左辰一下子懵了。
啊?咋一聽到我的名字就開始哭呢?
“在下鐘作勇,早幾天靖王大人就把您來的事情告訴我了,讓我準備招待您,可幫江湖客圍著啊,我人都派不出去。更彆提接您了。”
鐘縣令哭唧唧的解釋道:
“您可務必要幫幫我們啊,那些江湖客簡直欺人太甚了!”
左辰上下打量了兩眼這位鐘縣令:
“你就沒向你上級報告這件事嗎?如此多的江湖客,光靠你手下這點衙役,應該是守不住那本殘卷吧。”
鐘縣令猶猶豫豫了起來:
“您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啊……主要是這前兩天人還沒這麼多,我還以為這些江湖客們不敢把縣衙圍住……”
“那本冊子已經到你手裡一個月了。”
“……”
鐘縣令不說話了。
左辰哪裡看不出來,鐘縣令也是犯了貪心,想要把殘卷留在手中,所以壓根就沒往上彙報。
結果現在事情鬨大了,往上彙報了,但江湖客的數量也多起來了。
靖王畢竟是仁義王,不可能真讓鐵騎從江湖客身上踩過去,就隻能委屈委屈衙門在這受苦了。
當然也有點像是借著這一手懲戒鐘縣令,讓他好好反省。
隻能無奈歎息一聲:
“那小冊子你看了嗎?”
“還沒……”
“真沒看?”
“……看了,但裡麵的東西半分都沒有學到。”鐘縣令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冊子上方裹了一層術方,這本書冊裡麵的內容全是亂的,永遠翻不到第一頁,也永遠翻不到最後一頁,看都看不懂就更不要提如何學起來。”
左辰挑眉。
聽起來像是被人施加了作為保護的術方法門。
“你先把那冊子交給我吧。”
“啊?”鐘縣令有些遲疑的看向了左辰:“您法力通天也想要,也需要這本冊子?”
他話語遲疑,左辰一行人怎聽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這縣令還以為左辰也貪圖京師殘卷當中的奧妙呢!
朱老八當即就不樂意了:
“道長這是在幫你!你是不知道那京師遺產上麵沾了什麼東西!那玩意你要真的看懂了,你差不多也瘋了!”
聽了朱老八的話,鐘縣令還仍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考慮了一會兒,歎息道:
“幾位先進來吧,我去取冊子。”
這才領著眾人進入了縣衙內,讓他們在大院裡稍候片刻,自己則是進了後廳。
盯著鐘縣令遠去的背影,彩衣問:
“他會把冊子拿出來嗎?”
左辰搖頭:“貪心未滅,彆說拿冊子了,大概會不斷搪塞我們,把這件事情給推過去。”
“搞得老子像是說謊了一樣。”朱老八憤憤:“他要真看懂了那冊子,估計就得道長驅魔。”
左辰不言。
現如今沾了京師名頭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禍源,偏偏這玩意對凡人的吸引力還足夠大,簡直要比金銀財寶還奪人眼目。
誰不希望撿到一本上品天仙訣啊。
不再多想這些,幾人在衙役的帶領之下進入了大院內落座,等鐘縣令回來。
沒歇多長時間,忽地聽到院外傳來了爭吵聲。
左辰側頭,看向院外,隻瞧得那邊竟然聚了不少的江湖客,皆是滿臉凶相!
竟是打算要衝縣衙了!
“這些江湖客都瘋了嗎?還真敢衝縣衙啊!”
彩衣大驚。
左辰挑了挑眉頭:
“朱老八,你去幫幫縣衙人。”
“好嘞!”
朱老八起身,大闊步朝著縣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