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青山莊近些日子人心惶惶,本應是江湖客們聚眾喝酒的地方現如今卻顯得陰氣沉沉。
肉也吃的不快活,酒也喝的不順暢。
原本的青山莊內聚著大批的江湖客,在裡麵走兩步都能碰到兩個叫得上名號的好漢,結果現在皆是走了個七七八八,不剩下什麼人。
現如今剩下的,大多都是背了一身血債根本離不開的江湖客,被迫和現在的莊子綁在了一起。
似是入了監牢,當成了囚犯。
“咱們這位新莊主到底在想什麼啊?非讓咱們去到大荒野當中找隻狐狸啊!”
“我上哪知道去?他是個癲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噓!我的祖宗啊,你可小點聲吧,是被他聽到了,咱們倆這小命可保不住。”
各處角落皆有江湖客細細索索討論,聽起來是歎息的多,鬨心的更多。
忽地瞧見山下走來了個黑皮壯士,上半身穿著山羊小襖,腦袋頂上紮著方巾,紅色布條內外繞三圈當腰帶,黑色褲子,倒是個顯眼人物。
路上的江湖客們接著多看了兩眼這位農夫,皆是目色冷淡。
農夫這段時間一直都跟著新莊主乾活,手段和實力都相對比較出眾,也是個厲害人物。
可惜江湖客們都不怎麼喜歡他。
私下裡管他叫蠻子的狗。
農夫壓根沒管大院裡的這些江湖客,直奔著內院去。
很快,他就瞧見了不遠處正在喝酒的高壯大漢。
入目可見,大漢皮膚似古銅一般,毛發根根立直,呈現紅色,麵容似若修羅,可怖如鬼。
光是在他麵前站著,若是本事不足、心性不夠,便會兩股戰戰,連站都站不穩。
可他雙眸當中卻滿是混沌,理智難明。
像是某些村中天生癡人,七竅玲瓏心少了一竅。
瞧見這大漢之後,農夫拍了拍自己麵孔,邁著小步子,飛速朝著大漢走去,到其身邊,才滿臉諂媚,畢恭畢敬:
“拓跋尊者,這些日子過得可安好啊?”
“是你啊。”被喚作尊者的大漢因身材高大,哪怕坐著也比這農夫高出半頭:“現今這批武夫著實糜爛,真是半點骨氣都沒有,用著還不順手。哼!哪裡比得上當年我等。”
罵完一遭之後,才問:
“今日來尋我有何事?”
“拓跋尊者,之前同您說的道士已經到了豫州,他可能會來這邊。咱們啊,該撤了。”
農夫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容滿麵,
而當他說完著話之後,眼前壯漢臉上卻是流出了顯而易見的憤怒。
他猛地抬手,猛地一拍桌子。
這張木桌竟是直接硬生生向下沒入了青石板中,似如投進大海一般,一瞬之間陷了不知多深。
“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子當年在血身,殺了不知道多少修道者,除了苦海之外,我沒怕過誰!”拓跋尊者喝罵:“身為戰士,死也得死個堂堂正正,你竟讓我逃?”
農夫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臉上。
媽了個雞的!
早就知道對方是個癲子,卻沒想到連撤退的命令都不聽!
壓下心中的不快,農夫臉上擠出些許笑容,又是好聲好氣的勸一下:
“尊者,那位道長和您一樣,也是古修,實力強大,水準超然,而且他入世已久,現今恢複的肯定要比您更好,正麵交手不可行啊”
拓跋尊者緩緩起身,高大的影子幾乎籠罩了整個農夫。
他垂著眼眸盯著農夫,雙眸似血:
“你在侮辱我?”
“不敢,不敢。”
農夫慌忙的擺了擺手。
他感覺自己要是繼續說下去的話,那今兒個這位尊者的下酒菜就有他腦殼一道了。
“哼。”拓跋尊者這才坐回位置上,“狐狸偷了我的寶玉,致使我神魂微散,現在實力有恙,隻要等我找回寶玉,我道行也將一並回收,到時候我便是神通者,殺個道士還是輕輕鬆鬆。”
農夫張嘴,啞然,不說話。
憋了大半天,他朝著拓跋尊者作揖行禮。
“那祝您武運昌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再叨擾,匆匆從這院子裡離開了。
拓跋尊者也不送他,自顧自的喝酒。
……
農夫沒在莊子裡多留,順著青山莊大門離開,沿著山路向下走。
跑了小半日,來到了山下一處茶棚當中,尋了一張長椅坐下。
茶棚當中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客人,小二見他過來之後也沒熱情招待,而是邊嗑瓜子邊湊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在長椅上,翹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