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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麒麟眼底明顯掠過一抹不悅！
君輕暖剛要出口的話，此時也沒影兒了，仰頭往樓上看去。
卻見，二樓的樓梯上，一個醉酒的少年正麵色複雜而狂放的看著兩人，有些結巴，“慕容輕暖，你還……還敢來凰都！”
君輕暖歪著頭看了半晌，這認出他來，蹙眉，“鳳驚瀾？”
是鳳驚瀾沒錯。
可鳳驚瀾的變化未免太大。
以前的他行止有節，給君輕暖留下的印象很好，可以算是鳳家當中她最不想傷害的一個人了。
但是現在，他有些放浪形骸，絕望而頹廢，悲傷而放縱。
君輕暖心情有些複雜，並不開心。
平心而論，鳳驚瀾是被殃及池魚的那一個。
她從未想過要傷他，但是，他還是切切實實的被他傷到了。
而有些事情覆水難收，心再柔軟，表麵上也要立場堅定！
她眯了眯眼，目光恍若寒刃明滅，透著沁骨寒涼，哼笑，“我為什麼不敢來凰都？就準許你們闖入我燕都嗎！”
這話問的，鳳驚瀾無法回答。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她是鳳水月。
妹妹殺了母親，這帳怎麼算？
鳳驚瀾直覺腹背受傷，痛不欲生。
他沒說話，忽而怔怔的，怔怔的盯著她很久很久。
君輕暖被他看的有些受不了。
因為他的眼中，至今還有情意。
“對不起。”君輕暖忽而開口，而後拉著血麒麟便走。
她不是什麼好人。
但，也絕不是什麼壞人。
尤其是，她很珍惜這世上每個人的善意。
鳳驚瀾靠在欄杆上，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身後，傳來一個老成的聲音，頹然無助，“她真的是水月嗎？”
有人從門口出來，年近四十，儒雅穩重，嗓音很淺。
可以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地位，起碼沒有鋒芒。
鳳驚瀾轉身，點點頭，“孩兒確定，她的確就是水月。”
中年人長歎一聲，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長歎，“虎毒不食子，你娘啊！”
一時間，父子皆沉默。
鳳家向來是女子掌權，鳳蒼鸞又是家主，又是朝廷重臣，根本沒有其餘人說話的資格。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所有人都感覺困頓。
對於中年人而言，喪妻之痛，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可偏偏，那動手的是他的親生女兒！而這究其原因，是他的妻子要殺女兒！
對於鳳驚瀾而言，母親要殺親妹妹，妹妹殺了母親，還有比這更加殘忍的事情嗎？
君輕暖心裡並不好受，比人都有娘親疼愛，她沒有也就罷了，那人還要殺了她！
現在這種局麵……
“暖兒，我餓了。”血麒麟輕柔的嗓音，忽而打破了沉寂，將君輕暖喚回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