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聲音再傳:“童兒,入得靜室,便是塵埃落定,三思而行。”
薑緣起身一步跨入靜室,未曾猶豫。
興許他入人間,可為百家之聖,人間之大賢,推為天下之主亦未嘗不可,然此非他所求也,非他所樂也。
薑緣走入,祖師望來,眼中閃過滿意,暗自讚許,此童兒自斬因果,心性豁達,恃才不驕,果真是個修道的。
隻瞧祖師坐在蒲團上,笑道:“童兒聰慧,來,來,來!湊近些兒,莫教六耳聽了法經。”
薑緣聞言心喜,知祖師要傳他法門,賜他長生道妙,他未過去,先行了個‘拜禮’,才跪坐於祖師身前聆聽。
祖師挽掌說道:“你這童兒,要學個什麼道,講個什麼經?”
薑緣說道:“師父,哪個道可得長生,哪個經可得大道?”
祖師一聽,戒尺一持,指定薑緣,說道:“你個童兒,怎地個這般說,要我怎地接?”
薑緣卻不怕,笑道:“師父能個傳我長生道妙,師父要打個幾下,便打就是。”
說罷,他將腦袋伸了過去。
祖師站了起來,持著戒尺,輕輕打了一下,笑罵道:“莫要耍貧。”
他對這個童兒是又喜又氣。
薑緣笑道:“師父,弟子當真是想求個長生道妙。”
此話一出。
祖師將戒尺收起,緩站起來,搖頭說道:“似童兒你這般說,能學個什麼門道?‘道’字門中有三百六十旁門,外道,哪個皆可得正果,如你所想般,非正道不可,術字門,流字門,靜字門,動字門等,不可為你所學。”
“正道雖可得個長生道妙,但卻個難路。”
祖師沉吟些許,似在思量,該不該傳給薑童兒。
薑緣知曉,能否得個長生道妙便看眼前,他說道:“師父教我!弟子怎個怕難?”
祖師再三思量,說道:“正道是個金丹道,此道直指大道,怎地個難字能說?”
薑緣答道:“弟子不怕。”
祖師仍是不肯,再道:“我是怕童兒修個年月日,不得其果,怨恨我哩。”
薑緣再答:“弟子不怨。”
祖師不答,望著不遠邊。
薑緣跪在祖師前,不敢言語。
半響,祖師口中半唱半吟,說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閒,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乾!”
“童兒,金丹正道,非是個天生地養的,難以得成,如此,你可還願學?”
祖師言語透著滿滿無奈。
薑緣一拜再拜說道:“弟子,願學!”
長生難,大道更難!
他自四歲明誌,苦心二十七年,其中辛酸,不為外人所道,今朝正道在前,怎能退縮。
朝聞道夕可死矣!
若他得正道而不得長生,那便是他的命!
祖師頷首說道:“傳你便是,童兒,金丹正道,南部瞻洲生人欲成,難上加難,你可知為何?”
薑緣搖頭:“弟子不知。”
從菩提祖師口中,他已是知得,上京山就在南瞻部洲,他亦是南瞻部洲生人。
四大部洲,隻有南瞻部洲才符合他這兒。
其餘三大部洲,光是相貌便是不像。
壽數之說,更不必多言。
薑緣靜候祖師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