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數不動手,這點江湖規矩,東聯社的人還是遵守的。
池夢鯉跟菠菜東從和義酒樓走出,裝作沒有聽見東聯社的衰仔們的謾罵,兩人頭也不回地朝著街尾走去。
晚上八點,正是香江夜生活的開始,廟街也變的擁擠起來,街道兩旁都擠滿了攤位,一盞盞白熾燈點亮漆黑的夜色。
香江市民也從自己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屋邨走出,享受夜生活,希望冰涼的啤酒,能夠麻痹工作十二個小時酸痛的身體。
池夢鯉沒有吃飯,掏出十塊錢,買了兩份煎釀三寶,又要了一份咖喱魚蛋,兩杯涼茶。
前世的時候,他也來過大名鼎鼎的廟街夜市,他很喜歡這種有煙火氣的夜市,賣神油的南亞人,明檔炒菜的大排檔,賣塑料首飾的師奶,還有賣廉價衣服的靚女。
這些煙火氣,讓他感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傳進耳中的嬉笑怒罵,裡麵夾雜著香江俚語,很嘈雜,卻讓人不至於生出煩悶,隻是讓眼中的生活更顯生動。
煎釀三寶的味道不錯,池夢鯉三兩口吃完,然後舉著一杯涼茶,走在廟街夜市之中。
吃著咖喱魚丸的菠菜東,不知道大佬為咩要逛夜市,這個鬼地方,從前一周要來六天,看來看去都是這幾張臉早就沒有新鮮感了。
還不如去缽蘭街的馬欄,還能免費試馬。
現在不應該坐小巴回尖東,回陀地,跟老頂稟報事情辦砸了嘛?
不管了!
動腦子的事兒,自己不在行,交給勝哥處理,他還是安靜吃魚丸吧!
池夢鯉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台投幣電話亭,從牛仔褲的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塞進了電話機中,按下數字按鍵。
“嘟嘟嘟”
“邊個?(哪位)”
“我,靚仔勝,請老頂接電話。”
“稍等。”
“”
“阿勝,是我,事情辦的怎麼樣?”
“老頂,我見了鴻泰,他說沒得談。”
“我知,鴻泰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臭,剩下的事兒,阿勝你來處理,一定要威。”
“我要香江所有的矮騾子知道,沒人可以欠公司的錢不還。”
“這次是你出頭的好機會,事情辦妥了,老頂給你開香堂。”
“多謝老頂。”
池夢鯉把話筒扔回機架上,從口袋中掏出紅雙喜,塞進嘴裡點燃了一支。
“阿公吩咐做事,你去五金張那裡取家夥事兒,和義酒樓對麵的巷子集合。”
“順便打電話給小美,告訴她晚上電影取消。”
聽到要做事,菠菜東立刻就把手上的涼茶扔到地麵上,扭頭離開。
池夢鯉撿起菠菜東扔在地麵上的涼茶,這家夥就是沒有公德心,搖著頭,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見菠菜東走遠,才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再一次扔進電話機中,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
這次電話接的很快,隻等了兩秒鐘不到。
“老豆,今天晚上我要去和義酒樓做工,晚飯回不家食飯。”
池夢鯉警惕地環視四周,但嘴裡的話很輕鬆。
電話另外一頭的人叫郭國豪,他正坐在灣仔軍器廠街1號香江警察總部警政大樓6樓的辦公室中,認真地聽著電話,欣賞窗外的美景。
這是新總部,o記是乙等部隊,搬遷時間晚了三年,他也才來幾天,正在熟悉這棟陌生的新大樓。
這是他秘密專線電話,這樣的專線電話機,他的抽屜當中還有五部,這都是高價值臥底電話,
不是高價值的針,也不能勞煩他這位警隊最年輕的警司來親自負責。
“這麼辛苦?我晚上煮了糖水,你最喜歡的冰冰糖雪梨,潤肺的,你確定不喝上一碗?”
郭國豪正常說著,手中握著簽字筆,在便簽本上寫下和義酒樓四個大字。
“今天不行了,放在冰箱裡,我明天再喝。”
“阿公吩咐做事,我難道說no啊!我得開工食米啊!要不你養我?”
池夢鯉看著前方,嘴裡不耐煩地說道。
“好了!我知,你辛苦了,回家再說。”
“老渣已經輸紅眼了,最近跟一個叫天四的人走的很近,這是雅紮庫的外聯人,是賣橘子粉的,你已經熬成老四九了,要有點上進心,這次是個機會。”
“但你也得小心,搞出了人命,老豆也保不住你。”
“我知!”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