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回到家裡,收拾一下,定下心來,就將從薛寶華處換得的十餘部各類古武書籍小心地取出來。這些書籍大都比較破敗。於是他先做了一件事:抄錄。
使用空白的本子,從文字到圖形,一一抄錄下來。
這些書籍字數不多,多則五六千字,少則七八百字,各類圖錄也不複雜。費了兩天功夫,全部認真仔細地抄錄完畢。
然後就根據書籍上的文字圖形,練起上麵的武技來,首先練的就是“東宮十六刀”。就像薛寶華所說的,這門刀法確實比較怪異,招式怪、角度怪、步法也怪,每一刀往往都在人意料之外。
好就好在,這是一門確確實實可以使用異能力的刀法。而在網絡之上看到的一些刀法武技,甚至書店裡買的武術書,看上去有許多招式,花樣不少,實際上以異能力使用起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一不小心,還被會異能力傷及自身。
目前,世界上各方勢力都將收集異能力功法作為自身最重要的強大手段。而且,一旦搜集到相應的功法,基本上都是敝帚自珍,極難外傳。功法,也成為各個勢力、集團凝聚人心,發展自身實力的最重要手段之一。畢竟,各個異能者自身的智力、能力有限,創建一門功法、武功何止千難萬難。想要迅速得到一門可以修煉的強大功法、武技,加入一個勢力可以迅速地達到目的。
這就跟異能力產生之前,各地學武風潮下的門派一樣。
金言玩針玩了半年,以於體內異能力、股肉力量的控製已經達到了非常精細的程度。而且,真言係統帶給他遠超同茬的更敏銳的感知力,讓他在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因此,包括“東宮十六刀”在內的,一共十一門武技,很快他都練得有模有樣了。
老達這幾天除了收購站的營生之外,還在搗鼓一輛剛當廢品收回來的舊摩托車。車型倒是很拉風,就是像是撞過車,全身破損得厲害。
“老達叔,這車你還想修啊?”金言說,“我看修車的錢都能買輛新的了。”
“小子,你還真彆小看我。我年輕的時候,還真在修車廠乾過,技術底子還在。”老達說,“站裡各類工具,都是現成的。還有不少舊零件。”
正好金言在訓練營也學習過摩托車的駕駛與簡單維修,便給他打下手。一些維修過程中需要的零件什麼的,他也自告奮勇出去附近的摩托車維修店買。
二人費了四天功夫,終於把這舊摩車修複得像模像樣,然後對於一些部位進行了重新噴漆。大年三十的時候,這車宣告重生。
“以後這車就給你玩了。”老達說。
“給我的?”金言訝然。
“這車本身車型就是那種公路跑車,適合青年人玩。我一個半百的人,不適合。”老達憨然一笑。
“老達叔,那謝謝啦。”金言頗為意外地接受了這份好意。有了這車,確實方便許多,不管去哪裡,他都不需要坐公交車或是打摩的了。而且,老達對於修這車,確實是用了心的,充分考慮到了少年人的麵子的問題,麵上修整得真像那麼回事,比二手車行的車顏值還值得一看。
金言駕駛著它跑了半個街區,除了發動機噪音還是大些外,沒什麼駕駛上的毛病。來到了步行街附近。停下車後,走過大半的街區,再次來“阿香麵店”。這次來就舒心了很多,隻見店裡秩序一切如常,阿香姐和小英仍在忙碌,隻是臉上的笑容,比起以前多了。
“來啦。”阿香母女見是他,趕緊招呼著。
“阿香姐,一碗湯麵。”金言坐在一張桌子前等,“今天大年三十了,怎麼還在開店啊?”
“我家不是就在附近嘛。”阿香一邊煮麵一邊說,“想回家什麼時候都能回。可是早回家一個小時,就少賺了一個小時的錢。我家那四個老人啊”
“是啊。確實難為你了。”金言說道,“真是不容易。對了,八達公司還有人來生事嗎?”
“倒是沒有了。”阿香說,“還是多謝你們啊。”
吃完麵後,金言在桌上留下了五百塊錢,壓在碗底。然後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一會兒阿英來幫忙收拾桌麵,才發現了這些錢,叫了起來:“媽,金言哥哥留下了很多錢!”
阿香走出來,拿著錢,呆呆地看著金言身影消失的方向。
至此,半個寒假也過去了,東華國農曆春節馬上到來。
同學們都各自在家準備過節,他能見到的人更少了,到後來一兩個星期也見不到王海的麵。據說他是跟著父母到鄉下老家過年去了。
金言周圍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孤單了下來。除了在收購站的老達叔時而還能見麵之外,他覺得跟這個世界,仿佛再無交集。
摩托車突突地開在雷江市的街道之上。
街道兩邊流光溢彩,增添了許多彩燈,過年的氣氛已經很濃厚了。
車開著,就像行駛在畫麵之中一般。
金言兜了一圈,駕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他的手裡,還提著買來了一些過年的年貨,兩斤蘋果,一盒糖,一盒餅乾,一袋泡麵。
其中,泡麵將是他今晚的年夜飯。
平時,老達是會來喊他一起吃晚飯的。但今夜不會。一年之中,老達會將這一天完全地留給他自己,尤其是這頓晚飯時,他總是像避嫌一樣地完全躲開。
他要留給這個孩子思念自己父母的空間。
金言不是不會自己做飯,屋子裡烹飪器皿和各類調料一應俱全。平時偶爾他也會自己煮飯,甚至招呼老達過來一起吃。不過今天,他沒有太多煮飯的心思。
他想自己的父母了。
年紀越大,他對自己父母的思念越是強烈。尤其是在離家半年的訓練營生涯之中,這份思念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思念無以排解,到最後,他不得不找出個醃鹹菜的舊壇子,一枚又一枚地控製著梅花針紮在壇子上,借此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與空間。
直到最後壇子被紮得像個刺蝟一樣。